谢炳洲没有料到,到头来,郑徵还会来上这么一手。说实在的,郑徵跟随他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郑徵也会武功的。那要是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武功高手的话,那他的伪装技术可也太高了吧?
谢炳洲大声说道:“你现在是本官的阶下囚,好好求求本官的话,兴许还会放过你。你若是执迷不悟,还要挟持本官,就不怕王法无情吗?”
郑徵哈哈大笑:“笑话!王法?在你谢大人的眼里,王法是什么呢?王法,向来都是上层人士制定出来,专门管下层人士的。可有一个官员想过手下人的死活?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我夫人长什么样子?你回答的上来,我便放过你。”
“你夫人......”
谢炳洲还真是没有留意过。说真的,这些年来,郑徵总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他确从来都没有关心过郑徵的家庭生活。比如说,郑徵的父母身体怎样,家中是否有困难?妻子儿女可还安好?这些,他都不曾问过,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想起过一般。
谢炳洲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对不起,这些问题,我还真的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郑徵暗自运气,使劲一憋气,只听“蹦蹦”数声,他身上本来五花大绑着的绳索,全都断裂开来。
郑徵,果然是个高手。
舒展了一下身躯,郑徵双手的骨节握得“啪啪”作响,说道:“没注意到吗?我告诉你,我至今尚未成亲!你连这个都不知晓,可见,你对下属的关心实在是令人寒心啊。不然的话,你以为兰攸兰校尉为何会背叛你,主动和小王爷勾搭上?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京门的人,还不是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寒心所致?”
谢炳洲叹了口气,肩膀稍微低了低,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啊,本官...我对下属的关心实在是不够。说真的,兰攸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上司。”
郑徵仰面长笑:“哈哈哈!真是好笑啊!现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扭捏作态了?早干什么去了?这个世上,就是因为有太多太多你们这样的从来不去替下属考虑的上峰,才会令这世上凭空多出来那么多的不信任和迫害!你们想到的,永远是如何巴结上官,给自己挣一个锦绣前程;你们想到的,永远是怎么让自己的生活更惬意;你们想到的,永远是怎么利用属下好好地给你们干活!你们从来不去想,我的下属们跟着我,是不是称心如意?家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他今天的心情是否高兴?你拍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可有想过哪怕这其中的一条吗?”
谢炳洲自知今天决难幸免,怕是真的要让这个郑徵挟持自己了。到时候,郑徵只要挟着自己出去,那些个衙役们,有谁敢不放条路给他?说不定,到时候他会连这些官银也一起带走。
那可就惨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谢炳洲长叹一声,说道:“不可否认,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我们这些做官的,是很少去考虑下属们的感受的。可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几乎天底下所有的官员都在这么做。”
郑徵嘴角一咧,说道:“哼!所有的官员都这样,那就对了吗?《易经》讲过,‘民日用而不知其理,是谓道也。’芸芸众生,能够理解圣人之道的,又有几人?自孟子之后,可还有圣人出世?人皆自私,天道不行!你们为何会变作这样?还不是上行下效?皇帝佬儿是这样,他只会考虑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可有关心过臣工的感受?所以,你们就学会了这一手,用来对付自己的属下。用到了,呼来喝去;用不到了,一脚踢开。呵呵,真是好笑,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