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下开始进攻之时,老幺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四千禁军将士,前来剿匪,的确给了他们不小的压力。
北面,临着黄河的那一面,一千名禁军将士按照周小草的吩咐,发动了实质性的攻击。喊杀声,脚步声,以及叫骂声混成一片,加上部分回声,堪比菜市场一般的混乱。只是与菜市场有所不同的是,这里可是拼命的所在。菜市场是拼了命的讲价,这里却是真的就是在拼命,你死我活。
五名寨主,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各守一面,老幺从中策应。不得不说,他们的战术安排还是很对的。只不过,他们山上总共也才只有一千人的规模,面对着四面的禁军,假如聚兵一处,其他三面很可能就会瞬息之间失守;如若分散,那么每个方面的压力就会骤增。所以,战局一开始,对邙山一面来说,可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北面,就是老大守着的地方。老大的脸庞在火把的映照下,有些说不出来的狰狞感觉。看着山下的禁军,老大发出号令:“弓箭手,全力射击!”
每一面有五十名弓箭手,矮着身子躲在用石头和黄土夯成的垛口后面,没命的射击起来。只是,五十名弓箭手也太少了些,禁军将士只要举起盾牌,再加上山中地形复杂,杀伤力很是有限。可是,只要弓箭手的箭矢没有告罄,他们就会对山下的禁军造成持久的压力,一时半会儿,禁军倒还不敢直接舍命冲击防御工事。
然而,老幺的一双眼睛却是并没有盯在北面老大所守的方向,他在看另外的三个方向。是的,禁军分成了四面进行攻山,如今就只有北面开始进攻,实在是有些诡异。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将兵力汇集在北面,其他三面就会立即发动攻击。但是他若是不集中兵力。北面的两百人压力就会很大。面对着五倍于己的兵力,即便是守城一方,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又是一阵喊杀声响起,老幺瞳孔猛地一收缩,他知道,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次,是南面的禁军开始攻击,而北面的禁军则是放缓了攻击的节奏。
西面的老二跑了过来,对老幺说道:“老幺。南面的开始进攻了。要不然。我们都去南面吧,支援一下老三那里!”
老幺摇了摇头,说道:“恐怕这正是山下禁军的计策。一旦你离开了西面,去南面支援三哥。那么,你的西面那里,就会立即发动进攻。到时候,我们这么些人,只会疲于应付。”
五个人当中,老二和老三的感情最是深厚,如今看到老三那里被攻击,实在是感同身受。大声说道:“难道我们就没有应对之法吗?就这样被人家像是耍猴儿一样的玩儿吗?”
老幺摇头叹息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个。就称作是阳谋。你就是知晓了他们的底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妄谈。而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头领大人了。”
老三恨恨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了,我要去帮帮老三!”
老幺眼中忽然精光一闪,说道:“也好,我们就来试试,他们这多点开花之计,究竟有多么的高明吧。”
“好嘞!”
老二大喜,朝身后一挥手:“弟兄们,跟着我前去老三那里支援去呀!杀他娘的什么狗屁禁军!”
身后来了两百多人的阵仗,南面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而处在南面的攻山禁军,忽然就发现山上的箭矢密集了许多,于是他们就知道,有别的方面前来支援了。
南面,就是开始进攻之前那个怀疑飘红是奸细的裨将所率领。他叫王锐,曾经在中华的北疆和那些车启国戎人打过几场硬仗,可以说是从一个小兵,靠着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他不单是能力,就是威望,在禁军当中也是很高的。军队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他们只佩服真正有能力的人。你靠着关系,兴许能够坐上高位,但是下面的士兵,并不怎么服你。
一看到自己这面压力骤增,王锐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挥了挥手,说道:“减慢进攻,火把示意,请东面开始正式攻击!”
山上,老二老三合兵一处,正是打得过瘾的时候,忽然山下的攻击一滞。两人对视一眼,正待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东面告急,一千名禁军将士开始了突然的袭击。东面那些等待了半天的土匪,看到禁军终于开始进攻了,守在此处的老四,说不上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激动,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看着山下举着盾牌进攻的禁军,大手一挥:“弓箭手,压阵!”
山腰处,周小草看着山上疲于奔命的土匪们,得意洋洋的说道:“老子就是累,也要累垮他们!叫你们嚣张,叫你们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