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摇晃得厉害,他把游艇开得飞快,简直像在海上飞驰一般。
顾以言不舒服至极,两手抓着甲板旁的栏杆,伏在边上吐得厉害。
他像是故意惩罚她,她越是难受,他越是不肯停下来。
也不知道开出去多远,多久。顾以言全没有一点力气,瘫在甲板上喘气,眼梢忽的看到自己映在甲板上的影子,她怔了一下,忙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想打电话?”
长长的影子把她整个人都遮住,一只卫星电话丢到了脚边。
顾以言盯着那支电话看,他蹲下来,一手捏住她下巴抬起:“想当时宇一姐,求时之承有什么用?”
他声音那么轻,却像重锤砸得她抬不起头。她吃惊错愕的望着他,时之余哼出笑声来,眼里的光都寒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前他帮不了你,以后也不可能帮得上你。别怪命运对你不公,只怪你自己糊涂。”
他丢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拿了块白毛巾擦手。
顾以言一言不发,他的话这样难听,她通通咽下去,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垂下眼皮,她拿起电话,拨通以诺的号码。
时之余没有走开,她撒谎骗以诺需要开夜班,可能会在剧组将就一晚,他嘴角牵起嘲讽的笑,端坐在甲板上的长椅上看着她。
人啊,要怎么样才能麻木?千苍百孔吧。她算不上年老,心却够得了沧桑,大概也能麻木。否则,她怎么会任由他这样作践,连一个巴掌都不给他?难道她自己也觉得亏欠?
不,她不欠任何人。时之余,他在那场博弈里得到了多少,她不清楚,可她知道,他不干净。
把电话放到他面前的桌上,她往里走:“明天早上我还要开工,如果你不能送我回去,我可以自己回去。”
话说完,顾以言到里面去找衣服换。身上都是呕吐物,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