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找到衣柜,打开柜子,整排的白色衬衫和西装。她长长吸口气,很闷。伸手去拿,有人比她更快拽住了她搭在衣架上的手。
“砰”,只听到衣柜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她后背隐隐作痛,时之余把她压在柜门上,居高临下瞪着她。
她身上的味道实在不好闻,顾以言牵着唇角,一双灵动的眼睛里似渐渐暗下来的海上的夜,也晦暗得厉害。
“我也没什么可给的。时先生如果觉得我这个人还值点什么,也拿走好了。”
她从他手心里收回右手,摸到领口的扣子,解开一粒,再解开一粒,慢而坚定。
时之余瞪着她的眼睛里有火。
他咬牙:“你以为我不敢?”
她笑:“你有什么不敢?他们都小瞧你了,我却知道,时之余,你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二太太不是你的对手,时知慧也不是,你的二叔和堂弟更加不在你眼里。”
她一边笑一边脱,把罩在外面的牛角扣羊绒外套扔掉,脱下针织绒衫,里面是一件淡色内衣,她也脱了。
“他们以为是他们吃掉了顾氏,洋洋自得,这几年都泡在胜利的温泉里醒不过来。可是我知道,谁才会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攀上您,我求之不得。我有什么,您只管要,事后记得我这个人就成。时宇一姐不敢当,以后但凡能混得好一点,我都不敢忘记您的恩情。”
她双手反到后背去解褡扣,轻轻的一声响,肩膀上松落胸衣,她的话音落下,胸衣也一并落下。
眼前雪肌玉肤,颤巍巍的红梅雪上,却配着那样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孔。时之余两手握到她肩膀上,右手大拇指移到她颈处大动脉,恨不得就此掐死了她。
“顾以言,你为什么这么犟!”
他眼眶发红,手上只要再加一份力,她大概就活不成了。那只按着脉搏的拇指往下一挪,他把她搂到怀里,压在胸前。
顾以言木然决绝的脸没有变化,贴着他的衣裳,眼眶里却掉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