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来到上海不过大半个月,白何居然一改多年的习惯,变得晚睡早起,任劳任怨的“好老头儿”啦。
“好老头儿”这雅号,是老伴儿赐赠的。
要知道,在家乡家里,可怜的白何,却一直披着“偷奸耍滑,懒得像条蛇。”诸类恶名的。“观音菩萨在心中,她叫我善待众生,做人要不贪不厌,常做善事心安宁……”
幽幽呀呀的歌声,从紧闭的房门后,隐隐约约漂来。
白何捂捂自己耳朵,不用说,老伴也早醒了,正在听她的观世音呢。踏踏踏!踢踢踢!隐隐约约的跑步声,透过貌似坚固无比的铁防盗门,一歇歇传进。
不时还伴着娇喘连连的问话声。
“爸,几点啦?”“还早,清晨5点15分34秒。”一个嘶哑的男中音回答:“囡囡,阿拉说过你不要这样辛苦,实在不行就辞职另找工作呀。”
踏踏踏!踢踢踢!
“哎呀爸,你不懂,阿拉好不容易才,”大约是忙着晨炼,女音有些喘息不上了:“你不懂,不跟你说呀。”
“阿拉不懂?我不懂?你老爸当年可是,”
又一个有些苍涩的女声响起。
“人家囡囡锻炼身体,你总是咕嘟咕嘟个什么的呀?有力气还不检查检查摩托车,看电充满没有?免得像上次半途没电,害得女儿迟到的呀。”
于是,问答声顿消。
踏踏踏!踢踢踢!却越来越清晰。白何有些气恼的扭扭头,瞟瞟门外,这每天清早必上演的一幕,让他总是不习惯。
这是一幢公租房,在自己家乡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