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兄妹俩从南氏跟前告退。
出了后堂不远,盛睡鹤就让下人们离远点,笑吟吟的同盛惟乔说:“乖囡囡,徐世叔喜欢养猫儿算什么?!我可是早就养着一头五哥的!”
真是天真!
想用徐子敬养猫来吓倒他?
不养豺狼虎豹的男人不是好夫婿!
这点觉悟都没有,算什么良才美玉?!
“祖父祖母怎么也要来长安?”然而盛惟乔这会儿却没接他这个话,板着脸,说着正事,“别是你撺掇的吧?!”
去年她被徐采葵赶出宁威侯府的事情传回南方后,盛家也没说要来人,怎么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盛老太爷忽然就要来了呢?还把明老夫人都带来了?
“我打算殿试之后恢复身份,这事儿总要给盛家个交代的。”盛睡鹤闻言,干咳一声,有些讨好的解释,“我并非盛家子嗣这点,爹娘是一早知道的,所以写信回去说明一下就好,毕竟娘现在又怀了身孕,若是男嗣,爹娘往后也可以长松口气,不至于因为我恢复容姓受到重大打击;但祖父不同……”
提到盛老太爷,他微微一叹,才继续道,“祖父是当真以为我是盛家长孙、指望我可以光耀盛氏门庭的。”
“如此,若是不请他老人家来长安,由我亲自当面给他说明缘故,好好的送长孙前来长安赴考,考完之后长孙却不是自家的了……你说叫祖父他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再者这种涉及血脉的大事,盛家现在就那么几个人,爹要守着娘是万万走不开的,否则之前听说你受委屈时,他们说什么都要亲自过来长安给你做主的;二叔一家子已经分出去了,就算没分出去,二叔也不是能当家的人;三叔跟二叔差不多,都主持不了大局。所以我思来想去,此事于情于理,也只能请祖父走一趟了。”
“万幸祖父虽然年过半百,这会儿却还硬朗……至于说祖母为什么也一块来了,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祖母静极思动?”
盛惟乔冷笑了一声,说道:“为了你一个,我盛家也真是劳师动众了!”
“这也没办法。”盛睡鹤温柔道,“当初爹娘把我认回去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乖囡囡,不是老子死皮赖脸非要给你做哥哥的,你爹娘也有份,你亲爹起的头啊!
现在事情麻烦了,怎么能全怪老子?!
“……”盛惟乔到底没有他这么不要脸,撇了会嘴角,岔开话题,“你去看徐抱墨没有,他怎么样?”
盛睡鹤淡淡道:“心情不太好吧。”
虽然他根本没去看,不过想来徐抱墨这会儿心情根本好不起来的,所以这话可不算欺瞒。
“其他呢?”盛惟乔问,“可有被世叔或者婶母,嗯,动家法什么的?”
“乖囡囡,你把徐世叔跟南婶母想的也太凶神恶煞了吧?”盛睡鹤义正辞严道,“徐世兄刚刚从考场出来,做亲爹亲娘的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呢!就算他怀疑自己失手,这不结果还没出来吗?就算最后结果当真失手了,他自己都那么难受了,你说世叔跟婶母,难道还忍心继续拿刀捅他的心?!”
盛惟乔沉吟道:“虽然我也觉得做亲爹亲娘的这会儿绝对不该去给徐抱墨雪上加霜,应该好好的体恤他,但……总觉得南婶母对徐抱墨,似乎挺严厉的?”
“南婶母刀子嘴豆腐心罢了。”盛睡鹤微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反正离的也不远,回头自己去看看徐世兄不就成了?不过,南婶母刚刚跟你说了婚姻的事情,要是知道你转头就去看了徐世兄,只怕……会误会啊!”
“……我就是问问,谁要去看他了?”果然盛惟乔闻言,立刻皱了下眉,她可不想再听南氏数落一遍徐抱墨,教诲她“珍惜自己,远离渣男”了。
这时候前头有人小跑过来,两人抬头一看,却是公孙喜,遂停下脚步等他。
“公子,崇信伯送了信来,约您明儿个去茶楼一晤。”公孙喜到近前后,见盛惟乔也在,匆匆行礼毕,立刻道,“说要跟您商议要事!”
他故意强调了“要事”二字,希望能够引起盛惟乔的好奇,要求随盛睡鹤一块前往……相信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是绝对不会赞成盛睡鹤怼上武安侯府的!
结果盛惟乔注意到他故意重读了“要事”二字,还以为这是暗示自己回避的意思,皱了下眉,哼道:“既然有要事,那你去准备吧!我自回祭红榭!”说着一拂袖子,叫上落后了几步的丫鬟绿绮,走了!
目送她沉着脸离开的公孙喜:“…………………………”
这话本不对啊!
上次她明明大半夜了还要跟去书房旁听首领跟静淑县主会晤的!
为什么这次就不要去了呢?
公孙喜深深思索,不禁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难道……这是因为静淑县主是女孩儿,而且还是年少美貌气质好有才华的女孩儿,盛惟乔担心自己不在场,盛睡鹤会爱慕上静淑县主,所以吵着闹着非要跟过去监督;但这次约盛睡鹤的崇信伯是个男子,盛惟乔就懒得去了?
这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