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三昧的脸色不变,笑着说:“裴姑娘这话说的在下就不明白了,卫闲庭想来滴水不漏,有什么是在下可以发现的。”
裴音将那本杂记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好,敲了敲桌面,说:“滴水穿石,步大人的毅力和恒心我还是敬佩的,卫七与大人没什么冲突,大人何必抓着卫七不放呢?”
裴音循循劝诱起步三昧来,“卫七心地善良,不过是想保命尔,大人何必苦苦相逼,若是放卫七一条生路,以后卫七定会感念大人的相助之恩,对大人多多报答的。”
步三昧不为所动,“裴姑娘真是说笑了,如果卫闲庭也能算心善,那在下也是大善人了,那落迦里的血都已经洗不干净了,裴姑娘此言,估计卫闲庭自己都会一笑而过了。”
“老爷,热水已经备好了。”外面有仆从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步三昧心里暗自恼火这仆人木讷,他与裴音说话声音并不算小,怎的他就一点都不警觉,不知道出去示警呢?
“步大人不要怪罪你的仆从,咱们说话的声音,他是听不见的。”裴音像是看透了步三昧心里的想法,淡淡的给步三昧提了个醒。
步三昧诧异的看着裴音,显然对裴音这话是不相信的。
裴音见他不信,偏头笑了一下,右手食指和中指曲起,对着步三昧旁边那个摆在架子上的青花瓷花瓶轻轻一弹。
花瓶毫无预兆的碎裂开,炸起的碎片擦着步三昧的衣摆而过,倒是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让步三昧心里微微惊讶了一下。
外面果然没什么反应,那仆从见步三昧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我劝步大人还是别动其他心思的好,我此番前来,不过是与步大人商议,但是如果惹怒了我,我可以瞬间叫你的府邸血流成河,保证一个活物都不剩。”裴音看步三昧要反驳,抬起手制止他说话,接着说道:“您别担心我会不会被发现,我敢保证,事发之后,这凶手一定不会是我。”
她高深莫测的笑笑,“到时候,这凶手是陈家也说不定呢。”
步三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被要挟而涌出的火气,对外面的仆从说:“我听见了,等一等我就过去了!”
说完,他又突然想起外面的人听不到声音,不禁怀疑自己这话白说了。
岂料外面那仆从应了一声,倒真的听见了,很快就退下了。
步三昧难掩面上的惊异。
“雕虫小技,见笑了。”裴音笑得谦虚。
“裴姑娘能文能武,何苦为卫闲庭奔波,您可以过得更自由,可是在下冷眼看着,您几次在京城遇到困难,几乎都是因为卫闲庭,偏您还不能做出什么,想当初,子都山恕人谷的裴姑娘说一不二,掌生杀予夺大权,在下相信恕人谷并没有消失,您可以很快就东山再起,何必受卫闲庭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