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武阳相对城东胡营地势稍高,将军可以将禁城中小湖水放干,使胡营前小河暴涨,虽不能使胡人退兵,但也能给其带来麻烦。
武阳城高五丈,云梯堪堪够到城头,不过架起时需要一刻,将军也可以利用这个空挡放下滚石擂木阻挡,再不济用金汁浇灌也行,何苦杀了老夫。”
楚国顶级谋士,春申君的门客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一座武阳城的优势被他说的八九不离十,而且还想出用金汁烫胡人的恶毒计谋,毒士之名从此着落。
“哈哈哈,先生张嘴就这么多妙计,本将军怎舍得杀了你。”赵正笑吟吟道:“先生最近睡好,吃好吗,若是不嫌弃可以来本将军的宅院同住,也好让本将军日夜聆听先生的妙计。”
李园打了一个激灵,忙说道:“在下一切都好,承蒙将军挂念,只是以后不要吓唬老夫便可,这几日我头发都白了。”
“客气客气,我保证不让你变成伍子胥就是。”
武士架着呆楞的李园下去,他还在想着伍子胥一夜白头的事。
“传令下去,收集大鼎及粪汤,加火煮沸泼烫敌军,另外将箭头也放到里面煮煮,告诉弟兄们煮好后小心别伤到自己。”
细菌感染,这年头也没有破伤风,赵正光想着怎样用滚木石块,差点忘了这个廉价的好东西,亏的抓住了李园。
架着大鼎,抬着粪汤,几个士卒捂着鼻子将火点燃,不一会臭味便顺着城头飘散开来,每人嘴上都罩着个布条。
赵正站在郡衙尚自能闻到一股子臭味,想着这些“金汁”浇在胡人身上的场景,赵正就俯身想吐,那场景实在酸爽。
胡人攻击很猛,不过大多是在东门,于是赵正从西门调集五百保民军支援,连带着陶园也叫来指挥。梁戟则接手西门守卫,不过是些小部队的袭扰。
赵正本人在城内更忙,拆解粮草说着容易,做起来真难,那些大户无不是王侯贵胄,仓里的粮食不知多少被他们侵吞,此时城破在即却无人愿拿出粮食稳定人心。
“东方谷,下一家是谁?”
从下大夫姬诵手里抠出千石粮草后,赵正悻悻而归,满庭繁华却为千石粮草抠唆不清,令赵正对这些世族鄙夷。
东方谷看出上司烦躁,劝道:“宁扔千石粮,不舍一杯羹。大人何苦与这些世族翻脸,他们都是积年的贵胄没吃过苦,让他们去城头看看不就行了。”
“嗯,好主意。”
赵正又对他多看一眼,此人绝非简单的仓吏。
“下一家也不用去了,鱼头你带着弟兄们按照名单上挨家挨户去请,让他们看看弟兄们为了他们费了多大力气。”
鱼头随即带着陌刀队离开,守城战他们没多少用武之地,肚子里都憋着火,对待犯法宵小往往就地格杀,上那些世族家请人时也像抓捕犯人。
对此赵正才不管,甚至放纵士卒粗鲁对待,好像不拆了贵族家里的门就不是保民军。但也因此其他郡兵对保民军都高看一眼。
“既然鱼校尉去了,下官也该告辞了,家中还等着我领米下锅。”
开战后武阳城实行补给制,一些家贫无存粮的百姓只得每日领些许粟米充饥,但似东方谷这般俸禄六百石的官吏还真是头一个。
赵正有心拉拢,拱手道:“粟米我找人帮你送回,东方兄与我吃顿酒宴如何?”也不唤其职守,直接以兄台相称。东方谷疑惑不解,自己贫困小吏有何值得赵正结交,但是攀附一个敢战的少年将军何乐不为。
东方谷一揖到地:“下贱小官安敢蒙大人相交,若大人不弃在下愿陪大人去雁春君府上饮宴。”
赵正眼睛一亮:“东方兄,你已经用实力证明有与我相交的资格。随我上马一起看看姬魁有什么新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