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你一个人在璇城千万保重。有什么事,尽可来天绝山庄寻的。”临行前,萧锦仍旧不放心地抱了抱许清欢。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许清欢回抱了一下萧锦,她想,等清影回来,她们一起回沧雪山上,怕是此生也无法再见了。这一年的戏,唱完了也该退场,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思及此,她眼眶有些湿润,暗自深呼一口气,“锦儿,愿你一世安好。”
萧锦有些怔愣,看着许清欢眼里的是不明:“九儿,你……”
许清欢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扭头对萧逸说:“萧大叔,这次可是把锦儿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了!下次可不许出了什么岔子都说是我的错咯!”
萧逸摇摇头,一脸被打败的神情:“唉……你这丫头,还真是记仇得很呐!”
“那是!”许清欢扬起下巴,努力将眼底的泪水逼回去。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萧逸上前拉过萧锦,盯着许清欢微红的眼眶,打趣说:“你若再不舍,某丫头可是会哭鼻子了!”
萧锦讶然看向许清欢,只见萧逸的话音刚落,一颗眼泪就滴落。
“九儿……”不知道为何,萧锦总觉得今天的许清欢有些不一样,有种现在离开就永远分开的错觉。她上前再次拥住许清欢,也哭了起来。
“哎呀,你们俩要不要这样?这又不是不再相见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云容裳红着眼,板起脸教训起重新抱在一起的两人。
“呵呵呵……”闻言,是那人皆是一愣,破涕为笑。
从萧锦被扶上马车,从她探出脑袋跟她俩挥手,直到马车也消失在视线内,云容裳都一直紧紧握住许清欢的手。
望着前方道路的空档,许清欢久久的伫立,最终开口:“走吧,我们回去吧。”
从前是相遇,如今,上天赐给她的每一份感情,时候到了,她都要一一送别。
一路上,云容裳一直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眼看着院子里的树秃了顶,萧锦离开也有些日子。
璇城迎来了第一场雪,窸窸窣窣,掩埋了许多人的感情。
算算日子,舞清影也快回来了,许清欢站在院子中,小手摊开,雪花落在掌心,一瞬间温柔如水。
“清欢!”雪落之间,夹杂着一声小小的呼唤。
许清欢脚尖一点,飞身越出院墙,稳稳落下。
只见一辆平头朱漆马车在这雪夜里格外的醒目。一只修长的手撩起帘子,紧接着云容裳的小脑袋就探了出来。饶是已为人妇,还是改不了那活泼的性子,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笑嘻嘻地上前搂住许清欢的胳膊,小脑袋像往常一样在她的肩上蹭了又蹭:“我就知道清欢你会听到的!”
“这么冷的雪夜,你出来干嘛?万一冻出个好歹,我可没办法跟叶泽华交代!”
“呵呵……”车内传来低沉的笑声,紧接着叶泽华从马车中出来,满脸无奈,宠溺地将勾着长虹飞鹤菊白底披风罩上云容裳的身子,跟许清欢解释到:“馥儿有些话想与你讲,这些日子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好遂了她。可她一人出来,我着实不放心,眼下大家都看着,深夜拜访定远侯府有所不妥。”
许清欢了然地点头。
“车里有暖炉,你们且进去暖和一下。”言罢,叶泽华接过随从撑开的伞,柔声跟云容裳说:“别担心,我不偷听。”说着,他指了指二三十步远的老柳树下,“我在那儿等你。”
看着叶泽华带着驾车的随从往老柳树走去的背影,许清欢再看了看云容裳粉扑扑的小脸蛋,还有那藏不住的甜蜜,唇角勾起一抹安慰的笑意。
两人上了马车,云容裳便迫不及待扯下披风,嘟着嘴娇嗔道:“唉……真是小题大做,我以前向来不用披风这东西。如今一入冬,他就定要我抱着暖炉,带着披风。好像一阵风我就会被刮倒一般!”
“那是心里念着你。哪怕你有事胜过男子,可是在他那里,还不是一样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呀!偷着乐吧!”许清欢笑着摇头,说她不知足。话落,感叹了一声:“不过这样真好……”
至少,你过得很好。
马车内的烛火映着许清欢的脸庞,恰好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柔和而美丽。
“清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