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门做男神》
作者:蝴蝶法师
首发:,2016-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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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生以来,程牢就独得上天“恩宠”。
一出生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出生没多久爸爸就出车祸死了,三岁时妈妈也得癌症去世了,五岁时收养他的舅舅为情自杀了,程牢在这世上成了孤家寡人,理所当然地被警察叔叔送进了孤儿院。
程牢祈求上天一定要雨露均沾,把“恩宠”给别人匀点儿,可上天非是不听,就是宠他宠他宠他。
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有家庭愿意收养他,所以程牢就一直住在孤儿院里,曲曲折折长到十八岁,尽了最大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他才得以离开孤儿院,去b市读书。
和他一起去b市的,还有陈又。
陈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陈又对他来说如兄如父,是保护神一样的存在。在弱肉强食的孤儿院,如果不是陈又拼尽全力地护着他,恐怕他早就被那些可怕的孩子玩死了。
陈又成绩一向优秀,以高考状元的身份被国内首屈一指的京华大学录取,程牢则以刚过分数线的成绩险险考上了b市师范大学。陈又学医,因为他立志要治好程牢的心脏病。程牢读文学,因为他脆弱的身体只允许他读读书写写字,这样的专业最适合他,而且他也喜欢读书。
京华大学在东城,b市师范大学在西城。
只要有时间,陈又就会花上两个小时,公交转地铁再转公交,横穿繁华都市,去看程牢。对陈又来说,照顾程牢早已成了一种本能,他对程牢的保护欲强烈到了可怕的程度,仿佛他就是为程牢而生。虽然程牢时常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他是陈又的累赘,但陈又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虽然他不能准确地给程牢下一个定义——比如朋友,比如兄弟,比如……但他知道,程牢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人,是他悲惨人生中唯一美好的存在。
刚入学没多久,程牢身边出现了一个叫纪嘉宇的男生。
纪嘉宇是程牢的学长,富二代,高大英俊,对程牢一见钟情,随即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程牢自然是拒绝的,但纪嘉宇因为出众的外貌和显赫的家庭背景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他毫不遮掩的追求让程牢被迫出了名,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师大的新晋校草。程牢沉静惯了,自动屏蔽了周围的纷扰,每天在宿舍、教学楼、图书馆之间独来独往,仿佛整个世界都和他无关,于是被吃瓜群众们贴上了“高冷”的标签,顺便对热脸贴冷屁股的纪男神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中秋节那天,陈又和纪嘉宇撞上了。
程牢和陈又约好了一起吃晚饭,正站在校门口等他,纪嘉宇开着跑车经过,邀请程牢和他一起回家过节,程牢冷淡拒绝,纪嘉宇却不走,陪着他在瑟瑟秋风里站着。
陈又到的时候,正看到纪嘉宇脱了外套往程牢身上披,忙快步走过去,把程牢拉到身边,充满敌意地看着纪嘉宇,质问:“你干什么?”
纪嘉宇看了一眼陈又握着程牢的手,直视陈又,不答反问:“你是谁?”
程牢抢先说:“他是我男朋友。”
听到这句话,陈又和纪嘉宇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只有陈又自己知道,就在这一刻,醍醐灌顶般,他终于精准无比地找到了对程牢的定义。
程牢接着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他反握住陈又的手,“阿又,我们走吧。”
纪嘉宇并没有追上来。
牵着手走出去很远之后,程牢试图松开,却被陈又握得更紧。
陈又说:“你手凉,我给你暖暖。”
程牢便任他握着,说:“我刚才撒谎说你是我男朋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
陈又微笑着说:“你没撒谎啊,我的确是你男、朋友。”
相视一笑,陈又状似随意问:“那人谁啊?”
程牢轻描淡写地说:“一个学长。”
陈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接着问:“他在追你?”
“嗯。”
陈又默了片刻,说:“你不喜欢他?”
程牢说:“不喜欢。”
陈又说:“我看他长得挺帅的。”
程牢笑着说:“没你帅。”
心花倏地绽放,陈又笑起来,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程牢低头看着地面,说:“我的心脏负荷不了喜欢一个人这样剧烈的感情。”
陈又收了笑,停住脚步,看着程牢的眼睛,沉声说:“牢牢,等着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
程牢笑着说:“好,我等着你。”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
寒假到了,陈又和程牢并没有可以回去的家,就留在学校里。陈又不放心程牢一个人住,于是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宿舍。寒冷的冬夜里,两个人挤在狭窄的床上,倒也暖得很。
陈又在学校对面的饭店里找了一份兼职,打算用挣的钱带程牢去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大年三十早上,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细雪。
细雪纷纷扬扬撒了一整个白天,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成了鹅毛大雪。
陈又从饭店打来电话,让他去学校东门碰头。
程牢穿上羽绒服,下了宿舍楼,踩着洁白的积雪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
到了东门,环顾一圈,没见陈又的踪影,程牢便站在马路边等着。
等了大概五分钟,陈又出现在马路对面,笑着朝他挥手,并大声喊:“你站那儿别动!我过去!”
程牢便站在原地,盯着陈又过马路。
耳边骤然响起刺耳的声响。
程牢循声看过去,隔着雪幕,看到一辆红色的汽车朝自己冲过来。
大脑即刻发来指令:跑!
然而还不等他动脚,汽车已经撞到了他身上。
程牢飞了起来。
他听到陈又撕心裂肺地喊:“牢牢!!!”
程牢感觉不到痛,但他知道,他大约是要死了。
他想,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很坏很坏的人,这辈子才会被命运如此苛待。
程牢砸在地上,鲜红的血迅速洇进雪里,他躺在那儿,就像一只被血浸透的破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