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收回了脚步,倒回去拿起自己的军绿大衣披上,宽厚的背脊微微弯起,就像是一只收起了爪牙的野兽,归于平静。(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他走到r的面前,两个人靠得很近,说话时就像是在低声窃语,他问:“你又知道了什么?”语气危险。
r看着k浓密的眉毛和粗犷的胡渣,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眼镜下竟然显得柔和。
他挑起眉梢,挑衅似的凑得更近,两人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他答:“你有什么我不知道?”
气氛突然变得奇妙,k看着他凉薄的嘴唇有点发愣,他没有想到r会这样说。
k:“你过界了。”
r的眸子闪了一下,推开k与他恢复了正常的距离,随意地推了推镜框:“是你过界了。”
k点点头,撸了一把杂乱的灰白卷发:“k,想必你这段时间会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就往外走。
打扰完了就走,这般厚脸皮也就k独一份了,而任何人都不愿意搭理的r,偏偏不会拒绝k。
r:“你去哪?”似乎是随意一问,音量却不小。
k背对着朝他挥了挥手:“我是在休假期间,想去哪里都可以……”
r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也仅仅是一个微笑,脸上的千年寒冰瞬间融化,似乎万物回春,好看得不可思议。
可惜的是k并没有看见,他从来选择前方,从未留意身后。
简守赶到社区家庭服务站时有工作人员迎在门口,看到他面颊高高的肿起,有青紫的伤痕,礼貌性地问了句:“先生没有事吧?把孩子放在您那里安全吗?”
“没有问题,麻烦你们了。”
简守很感谢他们对孩子的责任心,但是抱起孩子的那一刻他有点想哭。
因为孩子哭了,孩子哭得很伤心,小小年纪却非常聪明,他知道今天爸爸迟到了。
简守心疼自责不已,他吻了吻孩子流泪的眼睛,说着:“年年,对不起。”
年年的手掌挥舞,最后按在了简守受伤的脸上,墨黑色眼珠停留在上面,水雾流转,他糯糯道:“papa.”
简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孩子这是开口说话,叫他爸爸了!
他裂开嘴角,就算这样做会很痛,但是心脏像是被蜜糖包裹,让他忍俊不禁,仿佛世界上没有声音能比这个更悦耳,更让人感动。
“谢谢你,宝宝。”给了我无穷的力量,和无尽的爱……
现在我很需要的东西。
简守摸着孩子深棕色的软发,紧紧地将其抱在怀里。
他轻嗅着,明明只是奶奶的香味,他却觉得有严缄的味道,贪恋安全与温暖,今晚的他总是频繁地想起严缄。
第二天简守照常去上班,只是戴上一副口罩,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消肿,他不想吓到了顾客。
他还担心会遇到那群小混混,他不知道在他晕过去之后事情是怎样解决的,可是并不能因为害怕劫难就拒绝生活。
手机还没来得及买,他只是在裤兜里揣了一把小刀,用以自保。
有人推门而入,简守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欢迎光临……老板?”
进来的人身材高大,穿了一件棕色的风衣,脸面上的胡子剃了干净,头发也剪短打理好。
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是专属于西方男人的粗犷俊朗,就像一壶烈酒,呛口也醉人。
就算是如何的不同改变,简守还是认出来了这是k。
这得归功于他独特的气质,和平年代难得有人“锋芒毕露、煞气逼人”,似乎生活在危机四伏的世界。
k:“怎么样?”
简守:“啊?”完全摸不清头脑。
k:“这身搭配好看吗?”
简守:“好看……好看。”他点头的样子有点傻,让k想笑。
﹍﹍﹍﹍﹍﹍﹍﹍﹍﹍﹍﹍﹍
是完全呆愣的模样,双目无神空洞得可怕,仿佛早已神游天外。
简守的眼眶通红,泪水爬满脸颊,对简父的安慰充耳不闻。
简父叹了一口气,深深皱起眉头,他将简守抱了出去。
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让简守突然回过神来,他睁大眼睛,四处搜寻着严缄。
严缄趴在单架上被人抬上救护车,医护人员一边用毛巾压住他的伤口,一边给他装呼吸机。
他的一只手臂垂下来,红色的血顺着肌理蜿蜒而下最后滴落在地,让他看上去脆弱而凄惨。
尽管医护人员努力做着急救为他止血,血水还是溅得四处都是,大家看起来有点手忙脚乱。
简守猛地挣扎起来,简父一个没注意就让简守跌倒在地上,他却爬起来就往救护车上跑,简父去拉,错过了衣角
有人眼疾手快地将简守拦住,生害怕他会一下子扑在严缄的背上。
但简守已经魔怔了,拼命地挣扎,力气大得出奇,简父跑过去一把将他抱起用双臂捆住,也不在乎他的捶打。
“小守!小守,没事了!爸爸在这呢!”他一边拍着简守的背一边大声安慰着,想让简守平静下来。
简守慢慢地安静下来,他将脸埋在简父的胸口,很久后才闷声道:“爸爸,我好怕……”
我好怕严缄会死掉。
简守的声音嘶哑,说完话后就声息全无了。
简父低头一看就发现简守已经晕厥过去,脑袋垂在一侧眼睛紧闭。
他惊恐地吼道:“医生,医生!我儿子晕过去了!”
最后简守也被抬上救护车,和严缄一起被送进了医院。
两个孩子一起被推进急救室,简父的脸色难看至极再也不能镇定自若,他恨恨地抓了一把头发,一脚踹上走廊边的铁皮垃圾桶,“嘭!”的一声巨响,垃圾桶的表面陷进去一个大大的坑。
他喘着粗气掏出手机:“给我查!马上!”他简玦从来没有惹下什么仇人,因此一向疏于对孩子的安全保护,如今却让两个孩子遭此劫难!
手机铃声响起,是他远在a国的妻子,努力克制声音:“喂,delia,你先别急,孩子们已经救出来了,嗯……还在急救室中,我守着的,不要哭,乖……”
妻子无助的哭声让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她身边安慰她,家人们陷入危险悲伤让他感到自责和懊恼。
简守只是休克,急救的时间并不长,手术室外的灯亮起又灭下再亮起。
简守被推了出来,额头被包扎起来,小脸苍白,简玦看着依旧昏睡的简守,急着问道:“医生,我儿子这是……”
医生安慰道:“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大碍了,送去普通的病房就可以了,到是里面的那个孩子……还在竭力抢救中。”
简玦深深地鞠了一恭:“拜托一定要救回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