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头转身进去,又先进了一趟隔菌室才进到最里面。
整个手术室很安静,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专心手术;却也嘈杂,仪器的“滴滴”声响,医生不断的指挥声和手术刀割裂肌理的细微声音都混合在了一起。
手术一直持续到深夜,但严缄总算活了下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里,简玦隔着玻璃看了一会儿那个只能趴在床上的孩子,又转头问医生:“他需要在里面呆多久?还没有脱离危险吗?”
医生:“不用太过担心,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进重症监护室也是防止术后感染,估计过两天就能转到病房了。”
简玦这才终于安下心来,赶回了简守的病房。
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简父守在简守的床前,用手撑着头,眼睛微闭。
病房突然被打开,简玦睁开眼睛看见了风尘仆仆的妻子。
简母连夜赶来,美丽的脸上神采尽失,全是疲惫之态,眼眶也红肿着看得出来哭了不少。
简玦站起来揽过她:“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简母靠在他的肩膀上,视他为支撑:“嗯,我包机回来的……孩子没有事了吧?”
简父侧过身,让她看见孩子:“没事了,只是还在睡觉。”
入目的是简守安静沉睡的模样,脆弱且无辜。
简母捂住嘴巴,哽咽了起来,她差一点就失去了她的孩子!
简父抚摸着她的背脊,无声的安慰着。
简母擦了擦眼角:“是谁做的?”
简父:“犯人都已经被抓了起来……”
简母:“你知道我问的是谁指使的!”简直不可以原谅!
简父沉吟了一会儿:“……大概明天就会知道了。”
徐家主卧,床头的灯被打开,洒在徐母的身上,显得形单影只。
她品味着手机里的短信,半响扯出一个“无奈至极”的微笑,看来明天得去医院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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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弥漫,烟雾缭绕,佳人戏水间处处灵动引诱。
严缄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闭目靠在池壁边缘,宛如一座雕塑,完全没有关注她。
徐莹莹在严缄答应他会跟她回家后就心情明媚了起来,药疗池里有小鱼,触碰肌肤时痒痒的,徐莹莹不时地娇笑扭动。
扭着扭着就凑到了严缄的身边,不理她也没有关系,每一段关系都需要有人主动,她并非等不起。
似乎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肌肤触碰摩擦,严缄厌倦地向旁边移去,徐莹莹却突然被绊倒,惊呼一声,投入严缄的怀中。
软香入怀,他的手臂甚至贴上了一处柔软非常的地方。
他抬眼去看,徐莹莹的双颊染上红晕似乎害羞不已,星眸流盼间尽是无法言说的情愫。
严缄淡漠地看着她,突然兴致全无,觉得甚是无趣。
徐莹莹瞥见他依旧无感的眼神,他墨黑色眼睛里映出的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尴尬地从严缄的怀里退了出来:“对不起……”刚才没站稳。
可是这原本准备好的借口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虚伪得不得了。
严缄自她退开后就抬步离开,并不想再泡温泉了。
徐莹莹垂头站在原地,指甲陷入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原本坚定离开的步伐却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走回池边,朝水中的徐莹莹伸出了手:“还去你家吗?”
徐莹莹猛地抬头,一瞬间阴霾尽失,巧笑嫣然:“当然要去,你可是答应了的,不能反悔。”
严缄握住她手,手掌中的温度炙热,徐莹莹的心脏受之牵引跳动。
他将她拉上来,声音磁性低沉:“不会反悔。”
就像是做出了什么承诺,徐莹莹完全陷入幻想中,无法自拔。
幸福离自己已经很近了,所以不管怎样,她绝不会轻易放弃严缄。
一行人吃饱玩足,纷纷准备散去。
马经理带着严缄站在酒店门口等着送徐莹莹离开。
一辆高档的银色座驾绕过酒店前的喷泉池,缓缓驶到了酒店门口。
徐莹莹朝他们挥了挥:“今天很高兴与贵公司合作,大家也早些回去吧!”
她说完后还向严缄使了一个自以为隐晦的眼神,然后才转身上车。
马经理连忙弯腰说一路好走。
严缄站得笔直,手自然垂下没有□□裤兜,当然也没有说一句再见的的话。
马经理抬起身子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就被他一下子截去了话头。
他说:“马经理,车子来了,你先回去吧。”
马经理转头看,果然公司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车道上。
于是被转移思路:“你不一起吗?叫司机送你回去啊。”
严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说完朝他点点头,就自己走开了。
马经理对这个员工总是“气不过”,对领导从来没有尊敬之心,也不晓得维护人际关系。
有时候,这个社会可不是你有能力就可以上位了,还得要有“屈伸”、懂“舍取”。
一直以来,严缄虽然踏踏实实从底层做起,却终究没有将自己看成一个普通的员工,所以并没有“等级礼貌”的观念。
马经理想还好严缄遇到的是他这么个重视才能的心胸宽大之人。
上车的前一秒,他终是没有忍住,朝严缄离去的方向看去。
严缄走在酒店花台旁边的小路上,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一辆辆车从他的旁边驶过,他却形单影只,看起来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怎么会这么的孤单呢?马经理摇摇头,上车关门。
路有点黑,却依旧在地上投下了影子。
银色的轿车围着酒店转了一圈后回到原点,停在了严缄的身旁。
摇下车窗,徐莹莹笑着朝他招手:“阿缄,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