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是在外面,外人多,有些架子,自然是要摆的。而且越冷越好。
绉太傅跟着笑,又拜了下:“不论身处何职,绉某都是主上的人。”
云柯可受不起他这站起来,再拜一下。毕竟这是秦家家臣中的老人,忙站起来,招呼着:“绉太傅还是请坐,毕竟大家都是为天子脚下的臣子。
为百姓服务才是政事,至于秦刘两家的事情,目前都是家事。”
绉太傅面上忽又狡黠的笑了下:“这家事跟国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当年这天下,可是绉太傅辅佐这秦衍的父亲秦岚一起走过来的,乃至后来就差一步,就能夺得天下帝王之座。
而今要他放弃,这怎么可能?
不说当年刘家杀了秦家家主这仇,就说当时明明秦衍占了这天下三分之二的领土,而刘家只占了三分之一,却欺负他们公子年幼,赫然称帝。
就这一点他就不服。
如果秦衍坐上帝位,秦家称帝,那他就是宰相,就是一朝的功臣。
也不至于在这个地方,当个没有半丁点实权的雍州副太守。
秦衍脸上一黑,更不好了,先是瞪了云柯一眼,有些无奈的嘴角略微抿了抿。
再去看向那绉太傅,却不止直接瞪过去那么简单,而是整张脸就直接黑了,冷冷的,带着极大的气场。
这最怕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功高盖主,一种则是老臣。
随着刘勋的称帝,本来跟随秦家的绉太傅,是抱着做宰相,做开国功臣的,虽然五年前没了机会,但是五年后,绉太傅可还是存着这种想法的。
本以为跟着到京都任职,进行辅佐,很可能到最后秦衍拿到了王位,他照样也是一朝的宰相,或者是得以重用的功臣。
可谁知,却被秦沐然给调到了这个位置。
要知道,绉太傅不管怎么讲,已经年过五十,即便得重任,但又能再做几年?
而且现在朝堂毕竟还是刘家的,人家有自己可靠的人才,凭什么会把他再提到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秦家毕竟在五年前错过了称帝的最佳时机。
这是秦家的命,同时也是他这个家臣的命。
这已经年长了,就该放规矩点。多选拔点人才,通过科举或者举荐什么的,谋个官职,为百姓造福就不行?
其实秦衍,蛮怕这些老下属。一来他们有自己的私心,二来就是想不开,太古板。最重要的第三点,是这些老部下,打不得,又说不得。
毕竟是秦家当初跟父亲一起打天下的老人,又辅佐了自己五年。
若是说一脚踹开,未免会被人说是太无情。好生好养的供着,但也是不能重用的。
绉太傅自觉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云柯也已经低下了头,咬着嘴唇,甚至在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先避一下。
秦衍绷着脸不说话,来回扫视着两人,就像是一把刀,不停的在剐心。
云柯最后鼓足了勇气,轻咳了一下。绉太傅的心情她虽然也能理解,但毕竟这天下表面还是安稳的。
这天下之主的位置上坐着的,是他们刘家。他只是秦家的家臣,虽然在五年前是很有望成为一朝宰相、开国功臣什么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情况了。
不过反正在秦衍这杀刀子的目光下,他们两人肯定是要有一个先放低姿态的。
既然这样,他一个老人家,骨气自然硬,那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