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苏琬清便清晰地听到了文武大臣的一致反对,宇文彻此举是打算弃江南,可眼下的形势明明还未到此地步。
“为君者当深谋远虑,北疆不稳,柔然蠢蠢欲动,无暇分心江南。不过区区逆贼尔,朕一统天下,教化万方,来日必当剿灭之!”
尚且有大臣出言反对,但宇文彻是怎样的人?铁血不容置喙,那些对此事不依不饶的臣子最终只是下大狱的结果罢了。
议政的声音渐渐散去,周围归于寂静。苏琬清自出事以来,还未曾好生歇息过。这间宫室实在昏暗,不知不觉中,她躺在榻上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眼前还是一片朦胧,却将坐在红漆木圆雕百鸟桌旁用膳的宇文彻看的清楚。那男人一身绛紫常服,在她印象里,他很少穿这个颜色。
“醒了?”皇帝一边夹青瓷碗碟中的膳食,一边哼道,“起来吃饭!”
苏琬清从榻上坐起来,双臂撑在被褥上,“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找了一圈,这里没有出口。”
皇帝紧锁眉头,“你以为朕会告诉你吗?安阳,你永远也别想逃离。你既然已经做了朕的妃嫔,生生世世归于朕,即便朕废了你,你也朕的废庶人!”
言罢,他端着膳食朝她走了过来,坐到她身边,温柔似水地道,“来,安阳,朕喂你吃饭。你小时候最爱吃糖醋鱼,朕都知道。”
苏琬清却莫名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想与他疏离,却被他扣住手腕。她拼命地挣脱,奈何力如蚂蚁。此刻的她在宇文彻眼中,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罢了。
宇文彻对她极尽温柔,每当她发脾气故意激他或者执意逃避时,他都不会发怒,而是温言细语地对她说话。苏琬清实在承受不住糖衣炮弹,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
“吃饱了?”皇帝对着空空如也的碗碟十分满意,尽管都是硬塞到她嘴里去的。
苏琬清抬手抹了抹下巴,明显感到一种饱腹感。说他温柔却不尽然,这个男人亦会十分霸道,若是不按照他说的来,便是吹胡子瞪眼。
“吃饱了才有力气。”皇帝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捏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摁倒在了榻边。自己侧身趴下,猝不及防地吻上那细腻柔嫩的脸颊。
此时此刻,苏琬清头脑中却清醒的很,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双手推拒在他的胸前,“不要,你走!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你!我恨你!”
“你恨朕?安阳,哪儿有恨自己夫君的?”皇帝依旧微眯凤眸,唇角挂着浅笑,“莫不是你忘了,朕才是你男人?”
最后一句已有些许怒意,苏琬清呜呜哭道,“若非报家仇国恨,我才不要婉转承欢你身下,我脏了,我这么脏…没有人会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