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隐居养伤的这段时间里,秦越泽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秦之鸿。经过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他慢慢发现,他这位父亲并非那等冷漠无情之人。
如若他真是那等无情自私之人,又怎会耗损自身的修为,为他修复体内受伤的经脉呢?况且这些时日,他在此处的衣食住行,都是由他一人亲自打理,丝毫不借他人之手,深怕其中出了什么的差错。这样细心的人,又怎会是无情之人呢?
“怎么?可是经脉受阻严重?”男子轻声的询问声,在秦越泽的耳边想起。
秦越泽闻言,微微摇头。
这次进阶元婴之时,他体内的灵力已经初步凝成了婴孩的大体模样,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心魔让他功亏一篑。拜入隐仙宗的这些年,他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渴望,这份执念如今竟然已经演变成了心魔。
望着面前这位仍旧一脸平淡的男子,秦越泽缓声问道:“当初,究竟是何事让你抛下母亲一人,孤伶伶地呆在俗世?”
“……”男子沉默无言,眼神不知飘向了何方。
周围的气氛一时凝固了下来,这些时日,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丝变化,现在又回到了最初。
“明日,我再来看你!”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想门外慢慢地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静坐在床榻上的秦越泽,低声说道:“多谢掌门这些时日的照顾,弟子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了,弟子原本就不是高隐峰上的弟子,待在此处于理不合。敢问掌门,弟子明日可否离开此地?”
“……”门前的那道身影突然一顿,在原地站立了许久,当他跨出门槛的那一瞬间,一道轻轻的“恩”从男子的嘴中发出。
他们父子俩又再次回到了原点。
翌日,秦越泽在师傅文渊道人的相接之下,出了高隐峰。直到他迈出高隐峰后,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见年轻男子一脸的抑郁,时不时注视着身后高隐峰所在的位置,文渊道人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越泽,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为师为何一直对你爱护有加?”
“因为师傅为人随和,仁厚,对面峰内弟子一向如此!”
“虽说平日里,为师对峰内的每一位弟子都相差无几,但是在为师心里,你是最为特别的。你可知道,这又是什么原由?”文渊道人微微轻叹道。
秦越泽脸泛犹豫,轻轻摇头说道:“师傅,是何原由?”
“犹记当初,为师在涟源山脉之中巧遇了,只因你心性极佳,深得为师的眼缘,我便将你带入了隐仙宗。你总算没让我失望,通过了门外的那条试心之路。之后,在原隐峰上,你勤奋好学,成熟稳重,一点也不像十来岁的小娃娃,我便对你更加欣赏。但是,你可还记得,你初次参加门中活动之时,当时的所见所闻么?”
文渊道人对着身后的这名得意弟子,徐徐道出了这些年一直隐藏在心中的一件秘事。
“……”记得,他怎会不记得。
“那是第一次,为师在你脸上看到不符合你年纪的恨意。活动结束之后,你可知为师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