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起了警方的强烈不满。被示作是一种消极对抗。本來半个月可以解决的问題。一拖竟拖了将近个把月毫无进展。她也麻木了。每晚同失眠与惊惧作斗争。等着太阳升起。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这已成了她的新习惯。乔景年抱着双腿坐在床中央。脑海里各种恐怖的镜头过电影一样回放。你越是想摆脱它。越是挥之不去。
突然。她看到一双脚就站在床边。“谁。”乔景年浑身的应激细胞一下子调动起來。惊恐万状地抬起头。当她看清楚來人后。好像练功的人一口真气突然泄了一般。瘫倒在床头。“不带你这样吓人的。”她拍着胸口有气无力地指责。
“一向胆大妄为的乔景年居然有怕的时候。真是难得。”江辰逸讥笑着退后两步。往窗边的单人沙发椅上一坐。
这个位置是讯问人员常坐的地方。所以。她的大脑条件反射地调整成防御状态。“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话的。已经看到了。大可不必多作逗留了;如果你是來审问我的。还是那句话。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知道的就老实回答。不然你打算一直这样耗下去。如果你愿意。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乐意奉陪。”
看他一脸义正辞严的样子。乔景年哼了一声。“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将我关在这里。每天轮番轰炸。怎么。连晚上也不放过。想搞疲劳战术。”
虽然事先有所耳闻。但她的状态还是令他吃了一惊。不过半个月沒见。瘦得可以用形销骨立來形容。面容枯槁。头发零乱地披在肩头。顶着两个黑眼圈的“熊猫”眼神采全无。与过去那个成天神采飞扬、冲劲十足的女人判若两人。
也是。心爱的人死了。她大概也沒心情对镜理花红了。为伊消得人憔悴大概就是形容她现在的心境吧。
醒醒吧。江辰逸。当你担心她成为他的人质。专门指示简单将她约出來的时候。她居然走到半路居然又回去了;看看两人诀别时那一记热吻。多么缠绵腓测。这个女人已经不值得你为她负出哪怕一丝一毫了。
“随便你。既然你执意为他守志。我成全你。”眼底怒芒一闪而逝。他缓缓站了起來。脸上已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问你。” 乔景年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眼看着他大步向前。即将走出房间。终于问出她很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題:“从带人闯入婚礼那一幕开始。这一切都是你事先计算好了的。是吗。”
不是。他一下飞机便听到她和靳司勒的婚讯。根本來不及细想。便带着人冲过去了。只是沒想到靳司勒的后台这么硬。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最后力保他的一方也顶不住了。他身败名裂。可他不甘心。所以才决定利用这个机会。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当初情不自禁的举动。后來被她无数次的证明是多么的可笑。每每想起。他都会为自己愚不可及的自作多情而愤怒与羞惭。他当然不想承认。
“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一枚棋子。”乔景年惨笑如哭。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她真是自作多情。自以为重。其实。她在他心目中不过如此。
如同纪晓芙之于靳司勒。
“罢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不用计算了。求你看在曾夫妻一场的份上。能不能给我几颗安眠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抓着头发。近乎要崩溃了。
江辰逸蓦然回头。眼底又露出那种刻骨的怨毒。冷笑一声。“夫妻。情份。当靳司勒的枪口对准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大嚷着要我们不要开枪。是不是他的子弹射中我你才满意。”
“你胡说。他的枪里根本沒有子弹。所以我才阻止的。”这误会太深了。她不能不为自己辩解。
他难以置信她地望着她。这女人惯会胡搅蛮缠甚至自我狡辩。如此颠倒黑白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蒙谁呢。”那支枪里子弹是不多。只有一颗。但以靳司勒曾获“全军第一射手”称号的身手來看。自己稍微慢一点便会陨命于枪下。
他这话什么意思。她又为什么要蒙他。
“我沒蒙。”她嘟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