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时整我要去会见中国总统,不能迟到!”
“阁下。”秘书已是带着哭腔和他说话了,“电报主要部分完全是由密码写就的,我并不知道其中是什么意思。但从标识来,是东京发来的绝密电报,而且指明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过目……”
“那……好吧,你马上拿到我这里来。”日置益愤愤地想,不知国内那帮蠢蛋又为了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差点能被他们给逼疯。
秘书几乎是以百米飞奔的速度奔跑过来,一边将电报交给日置益。一边拼命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惶恐的神色溢于言表。唉。可怜地帝国大学高才生!日置益一边这么想,心中却隐隐约约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密码本同外交文件一起锁在保险柜中,在破译时,需要密码本、密电和解密方法一起协同才能奏效,换而言之,即便他人截获了密电和密码本,没有掌握解密方法也是白搭。也正因为如此,这种密电发送法通常只用于极端重要的电文发送。
密电的内容很快就破译出来,文字没有几个,但了电文之后,日置益脸色大变,却如同三伏天兜头被泼了一盆雪水,整个人似乎都被冰冻了。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师团被围部分全体成仁,师团长神尾光臣自杀谢罪!”
天旋地转,日置益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秘书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将其扶住。虽然他不明白电报上究竟说了什么,也不敢打听这上面是什么内容,但他知道,公使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一定和电文有关。
好半天,日置益才回神过来,刚才的译电是他用心法译出的,并没有明确写在纸上。他定住神,勉强提起精神问道:“电文来时就是这么样么?可有错漏、不清楚之处?”
“这个……”秘书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着,“应该……不太可能吧。”
“你立即给我查清楚,是否电报原原本本就是这样?”
“哈依!”可怜的秘书立即以百米飞奔的速度直扑机要室而去,连一秒钟都不敢多日置益暴怒的眼神。
日置益倚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再次端起电报纸,一个一个代码过去,左手紧张地翻动密码本……这张薄薄地小纸片被他了又,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字。
“阁下……阁下……”秘书又一路飞奔而来,连门都没有敲就如同风一样卷进日置益的办公室,“机要室说电文绝无错误,东京方面发了三遍,他们仔细核对了三遍,绝对毫无问题!”
“我知道了。”若是属下平时也是这般不懂礼节地闯进门来,日置益肯定要大发雷霆,但现在他无力地挥挥手,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了。
“您是否身体欠佳,要不要去医院?”秘书明知道日置益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和那份电报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作为秘书,只能委婉地提醒。
“备车,备车,我要去总统府。”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日置益此时已气若游丝,“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公使阁下,您的身体?”
“我……我……没事……”日置益仿佛在一瞬间老了0岁,气喘吁吁地说,“去,绝不能让支那人再笑话我们。”
“再笑话我们?”秘书心中纳闷,支那人什么时候笑话过我们了?嘀咕归嘀咕,动作却是麻利地将日置益送上了马车。
神情恍惚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置益赶到了总统府,一路的颠簸和凉爽地夏风让他昏沉沉地脑袋清醒了不少,他的大脑在飞速转动着,既为寻找理由,也为寻找对策。支那人居然消灭了师团主力?神尾居然自杀了?这怎么可能?在他地印象中,支那军虽然包围住了神尾师团的主力,但一直没有什么重大进展,昨天他还接到电报,称包围圈中的神尾师团依旧拥有7成左右的战斗力。况且,本土已派出了援兵,难道说仅仅一天,战场情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只感觉自己的思绪一片混乱,非常想找个地方冷静下来思考一番,可是身不由己,他还得在总统府等候接见。下车的时候,他过怀表,点零5分,因为电报事件的耽搁,使他晚到了几分钟。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为这几分钟耿耿于怀,可是今天……今天与众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