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衣选择了相信同生共死过的希北风,心里压根不会去想对方能存着那种蔫坏的心思,于白多义这道貌岸然的家伙可是大大的不一样。
不一会儿之后,高夏盛回来了。
面无表情,眉头深锁。
白多义嘿嘿一声笑,道:“高兄,怎么样,可是碰了个钉子回来?”
夜衣微微蹙眉,宽慰道:“高兄不必介怀,或许是那位薄兄忙了些,没有空能教导一帮小孩子,其实咱们也不需要找那么厉害的人物,只要棋艺水平还过得去的,又乐意教导小孩子的就好。”
希北风站在一旁,倒是没有什么表示。
高夏盛却忽然开口道:“北风兄,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请不请得到人,其实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希北风淡淡道。
“哼!”
高夏盛哼了一声,随后望向白多义,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真是很可惜,薄兄现在只是没有时间见我而已,他正在聆听云烟馆主的教诲,等待会有时间了,自然会见我们。”
白多义愣了一下,脸色有点阴沉,高夏盛这是故意耍他!
“咳咳。”
夜衣咳了两声,道:“那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还是?”
“还是直接过去那边等吧,顺便也可以见识一下薄兄的棋艺也说不定。”高夏盛笑了笑道,虽然希北风没有中招,但他还是有一点点得意。
夜衣点点头,也就听从了他的安排,略带着歉意望向希北风和白多义。
“你们去吧,我跟白兄,还有点事情。”希北风微微颔首,目送两个人去往刚才对弈的主厅大堂。
待两个人走远了,吃了亏的白多义不禁咬着牙道:“看来这个高夏盛,跟那个薄交道的关系还真不错!”
“那倒未必。”希北风意味深长地笑着道。
白多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点什么,不禁哼了一声道:“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看出了高夏盛有问题!”
希北风坦白地笑道:“确实,是觉得他有点儿问题,虽然面无表情,但也说不上阴沉,易地而处之后,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要坑人的。”
“那你不提醒我?!”白多义有些生气了。
“十有八九,又不是百分百确定。”希北风无语地道:“要是我拦着你,然后才发现他是真的碰了钉子,你岂不是又要说我多管闲事。”
白多义想了一下,只能哼道:“你这家伙,好歹说一句,至于信不信就是我的事情了!一句都不说,我真怀疑你不坏好心。”
希北风干笑道:“非要说的话,也确实存了一点小心思。”
白多义闻言,愣了一下,心头怒火不禁跳动,但看着这家伙坦诚地样子,却又真的无法真正发火,只能哭笑不得地道:“大哥,您别耍我好吗?”
“其实,我也没想着真的还就是那个样子。”
希北风抱歉地笑着道:“偶尔,也是需要有这种时刻的嘛。人,不就是这个样子的。时不时地,会产生一些阴暗的心思,例如认识的人突然倒霉一下,发生点什么事情,甚至于自己怎么怎么样。当时我就觉得你可能要黑了,所以就想验证一下。”
“人,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吗?”白多义懵了。
“我自己就是这样的,所以人应该都是这样的,毕竟我是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个相对好的人,连我都有这种心思,而且还实践了一下,我不信其他人连这种心思都不会产生。”
希北风很是镇定地说道。
“你还是人吗……”白多义欲哭无泪:“咱们以后还能不能当朋友了。”
“能啊。”希北风笑着拍拍白多义的肩膀道:“场子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呃,其实不用找,自然就会回来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就算薄交道愿意跟高夏盛谈两句,肯定也不会再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小孩子玩的。”
白多义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希北风笑着道:“我猜薄交道一开始只是碍于人情,顶多是想过去晃荡一下就随便找个人过去应付小孩子了,至于现在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多闲情,恐怕连应付一下都懒!你想一下,别人跟你玩过之后,心情怎么样?更何况这次是大庭广众之下,薄交道受到的打击一定更沉重。”
“咦,有点儿道理。”白多义眉头一挑道。
“刚才不是说在接受云烟的教诲么?”希北风坏笑着道:“你觉得还能有什么教诲,第一个肯定是要批判他的礼仪,第二个肯定是要狠狠嘲讽一下他那盘臭得不能再臭的棋!”
白多义闻言,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高兴地道:“你说得没错,我看他还有什么脸再继续瞎吹,下了那么一盘臭……呃,咳咳,他下的是臭棋,我下的可不是!”
“明白,明白。”希北风笑着道:“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好点了,不过还没有完全痛快。”白多义哼了一声道:“我可不像你,居然想看着身边人倒霉,我要看高夏盛那个家伙倒霉!”
“行了,那咱们现在就去看。”希北风伸手一请道。
白多义道:“去就去,我就不信他不倒霉!”
说着话,他就迈开脚步,希北风无奈也只能跟上,心里也是很乐意看见高夏盛倒霉的,毕竟那个家伙,总让他觉得不舒服,尤其还待在夜衣身边,也不知道是图了什么心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怕不是个什么好人。
然而,他却没有反思自己,在别人眼里,或许也是个无事献殷勤的家伙,并且似乎不分男女,其性质更为恐怖。
大堂里的人已经相对少了许多,原因是能分流的都被分流了,桌子基本都被搬空,只剩下齐四方和云烟两个馆主的一盘棋,以及另外一盘经典的臭棋。
薄交道站在臭棋的面前,脸色阴沉得吓人。
云烟微微摇头:“我把你这盘棋留在这里,你可是不服?”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