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习惯了他的付出,就觉得理所当然了吗?
想到这一点,许含章不由隐生羞惭之意,决定找机会好好的弥补他一下。
“你真的不会走?”
而凌准愣在了原地,表情时而大窘,时而困惑,接着便转为满溢的喜色,大步追赶了上来。
“不会。”
许含章失笑着答道。
虽然她不爱发誓和做保证,但只要答应了谁,就一定会努力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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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
如凌准所料,老夫人果然是被重新绑了起来。
许是为了不让她再咬着别人,还往她嘴里塞了团抹布。
她自是不情愿,发了疯似的乱踢乱蹬,眼里凶光四射,唇上血迹斑斑,就如刚吃过了人一样。
“许娘子,你可算来了。”
张参军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能不能别拍她的脑瓜子,尽量用温和一点儿的法子?”
这小娘子看着弱不禁风,但拍起婢女的脑袋来却十分魁梧有力,就跟拍西瓜似的。
虽说事后婢女是好端端的,没什么大碍,但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若实实在在的挨了那一下,只怕会被拍成傻子,再不济也会耳鸣眼花,昏迷半晌。
“能。”
许含章点点头,无视老夫人怨毒愤恨到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目光,在紫檀木流云纹的矮足案几前跪坐下来,用力挤压着伤口尚未愈合的食指,很快就有血珠渗下,滴在了光滑可鉴的桌面上。
一滴,两滴,三滴。
渐渐聚成了小小的一滩。
“引。”
她低低的吐出了一字。
自从来到益州后,她便没有遇到过特别厉害的邪祟,只消随意把形意画作纸符,就能轻松的解决问题,赚一笔家用。
而今天,她要对付的是全然陌生的蛊虫。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亲自念诀施术了。
就在她尾音刚落的那一瞬,狂躁不安的老夫人突然沉默了下来,用毫无生气的灰眸死死的盯着她,唇角诡异的勾起,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面皮颤颤,似有什么东西在其下一拱一伏,沿着眼窝蠕动了一圈,然后停至太阳穴处,破皮而出,毫不眷恋的离开了老夫人的身体,向着许含章所在之处爬了过来。
和婢女脑子里钻出的蛊虫不同,这只蛊虫的体型很小,还没有常人的指甲盖大,颜色则是淡淡的红,背上有一条长长的黄线。
摆脱了它的钳制,老夫人立即垂下了脑袋,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先带她下去歇着,我等会儿就过来。”
许含章轻声道。
“愣着干啥,还不快点松绑!”
张参军对她的本事已是深信不疑,见她发话,马上就很给面子的吼起了大嗓门,命下人们解开绳索,帮着把老夫人抬到了卧房里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