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麾下将士,能战者,十不足五,各个身疲力竭,也无初时之狂热,其数十万之从众,能战者未有三万计,而今日之战,却耗损一万之余,若继而如此,纵然攻入青州,也无力占据,乐安,东莱,长广,济南诸郡之士卒便可将己连番攻破,而与青州之内,太平信徒又甚少,纵补充兵力,也绝非易事。
从诸多之处思虑,张梁亦决退兵为上,对方背靠大河,援军源源不绝,而冀州之主力却战卢植与广阳,不可轻而退之,早日听闻,朱儁领兵南下,当害人甚矣,青州之内,除却朱儁,何人之士卒可有此等战力,张梁心里暗骂,却又无奈,朱儁不愧良将,城内贼军分明不足万,却硬生生抵得十万之众无以度河!
若有朝一日,事成,定斩朱儁狗头!
张梁暗自想着,却是留下营帐,暗地里带兵后撤。
祢衡坐与城头,吃着些肉食,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翩翩君子之容,浑身脏乱无比,面孔皆血痕,诸多将士也是如此,皆沉默不语,城墙之上,一片寂静,诸将士劳累至极,却无人敢眠,火焰早已消失,不知贼寇何时再攻伐,此些将士,遍有些绝望,对明日之战事,却是不怀希望。
此时,忽闻远处,太史慈高声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日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日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太史慈高歌起来,将士们愣愣听着,稍刻,却是同而高歌,纵祢衡亦应声和之,顿时,声愈烈,气愈壮!原先低落士气,却是不由得便升了起来,祢衡看着士卒高歌,却是抬头,笑而言语道:“公台,不知今日之功,可能记与史册?”,陈宫亦笑,曰:“当可记,时祢公,亲率门客八百,赴高唐,夜袭之,贼寇惊,次日攻城,伐一日,城不破,贼退。”
“哈哈哈~~公台当有太史公之才也,若日后称公封侯,当以公台为书记室!”
“不知吾等可能修传?”纪灵笑而言语道。
“少君可入名臣传,汝,或可入酷吏传!”氏仪嘲笑道。
“非也,当以战死之身,与少君传中一笔略过!”太史慈急忙言语道。
“哈哈哈~~~”,众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