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众人食过朝食,周广心与褚疏便互相推搡着要出门去虞城。
“二皇子一人能治住这俩鬼灵精吗?”庄兰含笑看着两个姑娘打闹,问道,“要不要从周一同去?”
“从周兄得空吗?”苏豫看着周广怀。
“娘,”周广心闻声赶忙道,“我原本连豫哥哥都不想邀的,是阿疏说要有人掏钱才……”
褚疏捂住了周广心的嘴,笑道,“广心说笑呢,兰姨您别当真。”
“原来伯逸是财库本人啊,”苏豫笑意吟吟,转头又问了周广怀一句,“从周兄?”
“有二皇子一个财库便够了,”周广怀还是决定不去,褚疏还是有些排斥他,他也不好热脸贴人冷屁股,“从周便不同去扫兴了。”
“侍从呢,也不带上几个吗?”庄兰问过了,就周广心、褚疏、苏豫与安牟四人,“若是发生什么……”
“娘,有阿疏呢。”周广心打断庄兰,“而且我们就是进个城,怎好似我们是出远门一般。”
“兰姨无需担心,”褚疏搂着周广心的脖子,“阿疏定先护广心。”
庄兰失笑,与周之对视一眼后摆了摆手。四人便离了食厅往庄门前走。
“伊人,”临走前,阮容至庄门前叫住周广心,“若是方便,劳烦代嫂嫂从灵绣坊拿定的一匹布。”
周广心点了点头,与褚疏上了马车,近车内前,苏豫问褚疏,“圭璋不同去?”
“不了,”褚疏摆摆手,“让它在庄子周边撒撒野就好。”
半个时辰后,安牟驾着周庄的马车与骑马的苏豫入了虞城。
虞城到底是商丘下辖最大的县,虽算不上繁华,却也热闹,小城邑有小城邑的韵味,褚疏掀着帘子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归热闹,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她倒是想到了极有意思的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疏笑什么?”周广心歪着头,不明所以。
“只是想到一些事。”褚疏咳了咳声。
“我原先读过一篇在虞城发生的文章,是讲一姑娘代父从军的故事,”褚疏抿了抿唇,笑意掩都掩不住,“我就想到从前识得的一姑娘。”
“那姑娘也代父从军吗?”周广心眨着眼睛。
“那倒不是,”褚疏整着衣摆,“她啊,从小在军营长大,虽非无奈,但也是如那文章中所写那般英勇巾帼,就是有些认知上的矛盾,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什么认知上的矛盾?”周广心眨着眼,褚疏似乎很欣赏她口中的女子。
“她痛恨女子的懦弱与委曲求全,也嫌恶男子的道义与言而无信,”说到那姑娘,实在是个有趣人,褚疏勾着唇,“她瞧不起时人,却又对世事无可奈何,拗于此间矛盾中,时常愤恨不已。”
“可惜生为女子,”周广心不由道,“若是为郎君,定然有一番大作为。”
“她也这般认为,”褚疏眯着眼,目光飘到远处,“常感叹生不逢时。”
“哪时不是如此,”周广心不知为何也有些感慨,叹了口气,“女儿家总是不如郎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