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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芷最先反应过来,上去就拍了初晓一把,“大姑娘家的,什么混话都往外说,仔细廖妈妈下去掌你的嘴。”
廖妈妈御下极严,现在又正是给下头人立规矩的时候,动辄就要打手板,初晓没有其他丫头聪明,真是被廖妈妈给打怕了,闻言连忙低眉顺眼的靠边站,连看都不敢看廖妈妈一眼。
沈雀欢瞧着初晓这副憨样,有些忍俊不禁,越接触的久了越觉得她的眼神很像当年在渠延时候的刘二英,想到二英,沈雀欢目色不由淡了淡,沉默了一会儿,对红芷道:“跟邓奉说一声,开茶楼的事要快,争取三月初十前收拾利索。”
红芷还没在刚才的八卦中转过弯儿来,顿了一下才应“是”,又道:“奴婢事眼见着多起来,得力的丫头实在太少,奴婢在二等丫头里挑了两个,昨日织锦妈妈说庆云堂用不上太多的奴婢,有两个好的想拨到咱们院子里来,要不小姐您抽空看看?”
其实在自己院子里挑上来的二等丫头是今天早上俞妈妈推荐的,而昨日沈雀欢和红芷提到丫鬟事宜之后,红芷便想到了庆云堂,织锦毕竟是老安人拨给长儒的,调理出来的丫鬟个顶个的利索,所以红芷就厚着脸皮讨了两个过来。
又介着初晓在场不便明说,才找了刚才的说辞。
初晓听到这句话,垂着的睫毛隐隐颤了颤,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沈雀欢的脸色。
沈雀欢却没注意到这些,她把手里的书扣到一边,直接让红芷把人带了进来。
不多会儿,便有四个丫鬟跟着红芷走了进来,两个十一二岁的,两个十四五岁的,长的都很端正。沈雀欢一番问询之后,点了院儿里叫初绒的一个二等丫头进内院,又点了庆云堂的一个丫鬟填补二等空职。
初晓朝初绒的脸上寻了一眼,甭说别的,单说她名字里坠着的草丝旁,就知道是没跟没底进府不到两年的奴才。她心里有些犯嘀咕。
从小姐房里出来,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初映便跟着走了进来,初晓见她反手关了门,便知道她要问什么。
“刚我瞧见好些丫头进了小姐屋子,怎么着?又有人进内院儿了?”
现在小姐内院里行走的总共四个丫鬟,红芷算是大丫鬟管着财务和院子里的日常庶务,下头除了初晓管着针线,初寇管着洒扫,初念管着书墨,其他人并不能够随时在内院行走,而且有的时候小姐和二老爷说事,或是和红芷、廖妈妈说事,她们这些内院丫鬟还要在院子中间,能见范围之内,听力范围之外站着。
而初映,虽然负责着接客器具,却也是在有客来的时候才到内院,而前些时候历大奶奶和一位孙夫人到访的时候,小姐也只是让初映端了茶进去,那之后便让她退下了,并没有让她近前。
初晓和初映是同一天被引荐到小姐面前的,所以初晓很能理解初映的心情,这些日子每当初映问她一些事的时候,初晓也是挑着能说的和她说上几句,只是每每听到这些事,她的心情反倒更加烦闷,两人更是在一个屋里住着,弄得平日里气氛都很敏感似的。
“你说小姐让初绒进院儿了?”初映压着嗓子却压不住满脸的羞愤,“凭什么?初念也就算了,那是老安人身边的福妈妈推荐来的,可那初绒算什么?黄毛丫头一个,刚来的时候指着人参说甘草,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