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你们李司教……不,李参将,你跟他闹不愉快了?”葛郢不禁关心一句。
撄宁轻摇了摇头,目光在李为止身上,脚下着急,这就要迈出去。
葛郢见状,忙道:“快去吧!”
撄宁很快追了出去,终于在北城门外跟上了李为止。
“大人……”
唤了他一声,他没有理会,她便一直跟着他,来到了北郊溪峡谷,那一汪潭水边上的草甸。
他席地而坐,便开始喝闷酒,绝对无视撄宁的存在。
撄宁站在他侧后方,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终于忍不住上前,要夺他的酒壶,“您别再喝了……”
李为止轻巧地避开了去,撄宁再夺,他便出手拦阻,你来我往,两个人竟是打斗了起来。
撄宁终是敌不过李为止的。几招之后,她便败下阵来,被他牢牢制住了双手。
“既然把我推开,就别管我的闲事。”李为止猛地将她推开些距离,重又坐了回去,提壶续饮。
此时他身上,已弥散了浓浓的酒味,脸色也开始泛白了。
撄宁也来了脾气,怒道:“早知你这么怨恨我,我就不淌这趟浑水,任由你被义成公主烦死算了!到头来也还是这个结果!”
说罢她气呼呼地调头走开了。不过,她并没有真的走,而是藏在了一个灌木丛的后面,暗暗管顾着李为止。
她唯恐他像第一次与之喝酒时一样,把自己喝趴下,在这荒郊野外,会被豺狼叼走。
李为止则以为她真的走了。恰逢一壶酒喝完,他心中气闷,便将它重重地扔到了深潭之中,溅起纷乱的白色水花,让他烦不胜烦。
他也知道,现在这个结果,迟早是要发生的,因撄宁的多事,使这个结果来得这么快,不过是免去了一个纠缠与被纠缠的过程。单论这件事,他怪责不了她。但他,偏就如此不讲道理地对她气恨得厉害!
喝酒不足以解闷,他便使起了剑来。剑锋所及之处,空气都被划破了,好似能激起两片热浪……
撄宁警惕地看着,生怕他意气练剑,会伤着自己。
不知过去多久,天突然阴了下来,并爬上了两片乌云,响起了闷人的雷声。
要下雨了。
可李为止不再舞剑了,却又在喝酒,浑浑噩噩,丝毫不在意天气的变化。
撄宁见状,忙又走上前去,劝道:“大人,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她没走?李为止有些意外。但他此时已有些头重脚轻,视物模糊,内心的情绪,更是十分放纵,如万马奔腾。
他站起身来,趔趄着走向撄宁,一手握在她的肩头,讽刺道:“你没走,躲起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我担心你喝醉了没人管!”撄宁解释道。
“担心我?”李为止发笑,忽然用力,将撄宁拉扯入怀,一手牢牢握在她的腰身,以近在咫尺的距离直看着她,许久许久。
他心中有很多话,却又觉得累,根本不愿说出口,唯有借着酒劲,恣意地吻上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