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好久未能体会到如此的悠闲了,四个月来勤修魔功,一刻也不敢松懈,而今亵明休眠不醒,虽说没人督促,可自打与赵冲相斗“死过”那次时心中就已立下誓言,不修行到如亵明那般惊天之能就永不罢休。
此刻却天不从人愿,越是心急欲要练功之时,偏偏身子便不能动,倒非自己偷闲躲懒。忽然只觉身边来了一人,那人跟先前那些人不同,也不跟自己说话,不一会儿董卓只觉自己身子被扶起倚靠在木柱之上,嘴巴被那人掰开,什么东西便被塞到自己口中,然后便似咽下去了。
董卓心中大惊,不会是什么毒药要毒死他吧!可接着那人又喂食了董卓几口,随后董卓只觉口中又被倒进一些汁液,而后又是几口先前之物,好像这人在给自己喂饭喂水,董卓这才安下心来。
其实自从他练那六合化魔功后每到中午即使不吃饭也不敢饥饿,再到后来每日只吃一顿饭就好,却觉得身体更为强健,也没有无力之感,亵明告诉他这叫辟谷,他亦似懂非懂。
那人喂完饭后又拿出湿布之类为董卓擦着手脸,接着又拿些干布在董卓手上缠缠绕绕,最后又紧紧系好,董卓这才想起自己左手先前被赵冲匕首扎透,这人便是为自己包扎伤口,心中确定了这人并无恶意。那人又将董卓身子放平在那绵软所在,此后便又寂静无声了。
董卓先时感到这人为自己擦拭时手掌粗大,又结满粗茧,知是个男人,此时这人既不说话,自己也是不能动更不能开口,而这人多半也只会说羌语,倒也无甚要紧了,慢慢又昏昏睡去。
梦中董卓似回到了儿时,母亲用双手轻抚自己额头发丝,又似在为自己整理衣衫,随后又帮自己盖好了棉被。凉州之地苦寒,加之董卓体弱,兄弟三人中母亲最不放心的便是他,总是夜里起身为他紧紧被子。
董卓只觉这梦中母亲的手触到自己额上温软柔腻,便真如女子手一般,竟一把伸手将它握住了,他也不知自己这手如何能动了。却只觉娇柔小手惊得一缩,自己便再抓不住了,口中喊着“娘,娘!”却发不出声,两手在胸前乱舞,那手似听到了他心中呼喊,将手放在董卓手中,他这才又安稳睡去。
不知多久后,董卓又被惊醒,原来那喂饭之人又来了,这人走到董卓身前坐下,似看到了什么,拿起董卓左手用羌语咕咕哝哝说了一阵,又不再说了,照常为董卓喂饭。饭后董卓又想赶快睡去,再见到梦中的娘亲。
可也不知是睡得太多,还是心中太过迫切,竟睡不着了。半晌只听那送饭之人脚步离去,随后竟又有一人步履轻盈,轻点地面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