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松手。把你的另一只手给我。”
凌嘉曦照做。
谁料,四长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他那长长的指甲尖划破了凌嘉曦伸出去的手。不等鲜红的血滴冒出来,四长老飞快地把凌嘉曦出血的手按到了花蕾之上。花的温度慢慢慢慢地变凉下来。
此刻,凌嘉曦只张大着嘴,不知道是不是该适时的晕血过去。不出一分钟,她开始头晕目眩,是真的要晕血,很严重的那种。
“啊呀你怎么又要晕过去了!”四长老仿佛要生气了。“布鲁鲁!布鲁鲁!”
布鲁鲁随叫随到,他用厚实的身板挡住了凌嘉曦倾斜的身体。
“我的女王啊,别晕别晕,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布鲁鲁边说边拿出一支强心针,只要上四长老的课,他都要准备好各种药物针剂,以应付凌嘉曦随时昏倒的场面。现在,他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自从上了四长老的课,他都快成专职医务救护人员了。而且,他不怕毒,为了能专心救凌嘉曦,他已经被四长老灌了几百斤的解毒药。这也是为什么它最近看起来特别虚胖的原因。
等凌嘉曦醒了,花也冷了。四长老又回到他的实验室。布鲁鲁背着凌嘉曦,继续听课。
这花喝了凌嘉曦的血,就是凌嘉曦的毒花了。凌嘉曦数了一下,它有六片花瓣。按照四长老的意思,她可以用两片专门泡水喝,这花瓣久泡不烂,可以长喝,喝了之后毒骨毒心,从此打个喷嚏都能毒死方圆百里的牲畜。可是凌嘉曦不愿意这样,她以后的人生路还是要美好生活下去的,绝不能从此以后周围再无任何生物。于是四长老哀怨地叹口气,仿佛凌嘉曦暴殄了天物。然后他只得百般无奈地作了妥协,将花瓣风干放入保鲜瓶,瓶外还是遮盖灰布。需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可以轻易炮制出各种毒物。炮制的方法会在以后几堂课里教学,但凌嘉曦望而生畏,打算学会了也不轻易使用。
除了四长老格外用心地送给凌嘉曦一盆毒花当防身礼物,三长老也不甘落后,隔天就专程送上一件“白露浥霜”法袍,外加千年冰制的两双短靴。
三长老是铄之极唯一的服装设计大师,历代女王陛下的御用法袍统统都经由他精心裁制。对于凌嘉曦这位新女王的到来,三长老发现自己的老年才华终于又能大放异彩,如同艺术家抓住了创作的缪斯,他每天为此挥洒的灵感如岩浆般喷薄欲出。其实从见面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在脑中绘制专属于女王的那一套法袍,必定要雍容典雅冰雪如初!等到凌嘉曦能够游刃有余地行走在寒冷的宫殿里时,三长老就柱着拐杖,兴高采烈地前来找凌嘉曦,滔滔不绝地向她展示辛苦多时的杰作。当他手举起那一件由数万克霜露凝制而成的雪白法袍时,整个殿堂都极光四射熠熠生辉。
“请女王陛下试穿法袍!”三长老一脸庄重地将法袍递上前。
凌嘉曦接到手里,手感非常轻薄,如同空气中的一片霜雪。但就在她接过法袍的刹那,掌心被冻出一块淤青,渐渐地那件法袍的重量就开始显山露水,还能稳当地捧住已属不易。凌嘉曦心一沉,这衣服不知道穿上后会有什么下场,会不会全身冻得体无完肤。在铄之极,接受任何一种来自长老的好心馈赠都可能冒上生命的危险。
幸运的是,法袍给了凌嘉曦第二种选择。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披裹到身上,稍稍施展开手臂,人就飞了起来。再适当地转转身,再次晃动几下手,调整好飞落的角度,眼前就出现了遥遥千里的冰海,带着凌嘉曦的双目穿梭在凛然的寒风中游弋。
在底下的布鲁鲁激动地望着凌嘉曦,刚才还捏了一把汗,好在她平安地又过了一关。
“恭喜三长老!”布鲁鲁大声笑贺。
“这是我为女王陛下应尽的义务。”三长老揉搓着皱巴巴的双手,欣慰地回答。
从此,凌嘉曦就爱上了这件法袍,穿着它似乎更能适应这里的坏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