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这次更明白了。
宋宜晟就是想将莫小姐牵扯进来。
那他就更不能叫宋宜晟如愿。
“没有。”方谦别过头。
宋宜晟看向屏风。
长宁还是不动声色,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长宁这个时候就应该跳出来承认她是善云,就是她配合方谦偷走的账簿。
如今的长宁已经是大公主,凭她的身份,不会有任何人敢质疑她的话。
那就是铁证如山。
宋宜晟拼着这份铁证如山,也要逼长宁露面,可她却偏偏不急不躁。
柳华章。
她到底在想什么。
“方谦,你再想一想。”这次是秦太傅开口。
他更希望证据严丝合缝。
“管他是从哪儿得来的,只要账簿是真的不就成了?”庄公子又开始嚷嚷,倒好像是方谦请来的托。
秦无疆却是越看他越顺眼,已经勾肩搭背地附和起来:“就是。”
宋宜晟攥着拳头。
他当然认识秦无疆。
不过这个时候,他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他已经输给柳华章一局,决不能再输这第二局。
否则,他将万劫不复。
“方谦没有,我却有证据!”宋宜晟忽然开口,便是郑安侯都挑眉望他。
成大人与康秦两位主审交换眼色。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庆安侯有何证据?”成大人问。
长宁挑眉,侧耳听着。
“我父一生戎马,未尝留下什么家业,唯有这传家之宝是父亲留给我的一件信物。”
“信物?”成大人更不懂了。
“正是,此信物是一木珠,乃我父亲亲手磨制,要我持木珠到长安寻他的旧友照拂。”宋宜晟颇动声色:“父亲便知他走后,我孤儿寡母会受人欺凌,这才留下后路。”
场上一片寂静。
宋宜晟又道:“如今我失了木珠,自不敢寻父亲旧友,但今日事发,我也不得不说出实情,大人,您只需张榜寻人,若三日内寻不到此人,宋某认罪便是。”
场上嗡地一声乱了起来。
方谦也摸不着头脑。
宋宜晟这是唱得哪一出?
便是郑安侯也眯着眼,仿佛初次见到宋宜晟一般。
这条狗果然奸滑,竟背着他安排好了这样一出大戏,那杨德海必定已经安排人手去了。
幸好他还没有开始全推给宋宜晟,否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成大人,殿下都说了不敢徇私枉法,您该不会是要偏听偏信方谦一人之言吧。”郑安侯坐在圈椅上理着袖子,慢条斯理道。
方谦有些坐不住。
宋宜晟此言一出,他也想起了那枚木珠。
莫小姐还交给他保存过一段时间。
但若叫宋宜晟借此钻了空子,证明自己,岂非可恨?
“大人,这账簿的确是从宋府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