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关切不似作假。
我犹犹豫豫,又问了一遍,“你上午要出去吗?昨天那么晚睡,今天一大早要去哪里?”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还没有回到江海集团,江海的下一次股东大会召开在下个礼拜,他就算是胜券在握要回去复职,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沈蔚然别过头去,坐起身来背对着我说道,“我昨晚进来睡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估计那时候时间早,我没发现你发烧,是我疏忽了,早上我要去处理一下江海的事情,虽然我没回去,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等我收拾。”
这算是解释了,时间早。
我迷迷糊糊记得我十点就睡了,他的意思是他十一点左右就回来了?
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梦?
我被这一系列幻觉弄得脑壳子十分晕,干脆坐起身来,抱着膝盖盯着沈蔚然换衣服离开,他离开前又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还是迷糊的样子最可爱。”
哦,是吗?
他前脚刚离开~房间,我跟着就撇到了床头柜前的一个玻璃杯。
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记得昨晚我下楼喝水,把杯子给顺手带回来了,李嫂早晨打扫的时候通常是不会进我们两个人的主卧的,所以这个杯子理所应当没有被收回去。
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
沈蔚然在骗我!
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忍着头痛还没有从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顾菲,“舒尔,你起来了吗,我出事了!”
顾菲难得用这么慌乱的语气,我顿时就觉得不对劲,安慰她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情?”
“我,我刚才追尾了……”顾菲在那头语气有些犹豫。
我一听,整个人就打了一个激灵,忍着头晕跟她说,“你别急,你把地址微信定位发我,我现在就过去,要是伤了人什么的,你就先喊救护车。”
挂断电话我顾不得换衣服就冲了出去。
说实话,失血过多加上发烧,我整个人都是没什么力气的,可是一想到顾菲可能会有事,我的心就不安。
等到我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不安是有源头的。
现场确实是追尾的样子,但没什么人员的损伤,而顾菲所追的那辆车,车里的人,异常眼熟。
就是昨晚的那个祁少。
他今天没有喝酒,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衫,卡其色西装中裤,又蹬着一双三叶草限量版板鞋,整一个纨绔子弟的打扮,跟昨晚一比,倒是多了几分小帅,尤其是嘴角还不自觉地勾着,一双桃花眼尤其让人着迷。
是个帅哥,可惜就是人品差了点儿。
趁着他坐在车里打电话的时候,我临时检查了一下现场,顾菲是直行的,刹车痕迹显示祁少的车是从左边车道一个加速横在顾菲的面前。
这哪里是什么追尾,摆明了是找事儿!
“菲菲,你理他做什么,他明显是故意的,咱们走。”说完,我拉着顾菲就准备上车走人。
可没走两步,祁少一手抓着手机一脚踩下油门,二话不说就倒车再一次撞上了顾菲的车头。
这声撞击太剧烈,我跟顾菲站在马路上,都同时吓了一大跳。
“撞了我的车就想走,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祁少大长腿一伸,横在我面前。
我本就头晕地厉害,加上这会儿气急攻心,刚准备开口讽刺他,话还没说出来,眼前一黑,人就不由自主地朝下倒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房间里,顾菲不见了。
祁少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无所谓地朝我一笑,“江舒尔,我撞车,你碰瓷儿,比我还要狠呀。”
我的目光先是落在我头顶的点滴上,估摸是退烧的药,确认自己没事以后,我不屑地看向他,“祁少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是谁的女人,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我送回去。”
“我祁东野看上的女人,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再说了,早就听说沈蔚然的大名,他的女人,应该尝起来滋味不错吧?”
他边说着,边坐在那儿就开始解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