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我们的,是密密麻麻的纸人。
这些纸人都有真人大小,惨白的脸上,画着惟妙惟肖的五官,手里软软的纸片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向我们乱砍。
我知道,别看他们是纸片刀,一刀刀斩在身上,也得把我们两个千刀万剐了。
我左手鸡血糯米,右手墨斗线,远近攻击,陈奕明抹了我鲜血的刀左右劈砍,应付着纸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这些纸人被我们两个全部放倒之后,楼上那人又开始用手影制造影怪攻击我们。同时又有无数的纸人出现了。
“这样不行!”陈奕明挥刀斩碎几个纸人,和我背靠着背说道:“他是想活活累死我们,必须要阻止他!”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楼上的神秘人只是驱动幻影和纸人来攻击我们,就把我们累成狗了,他自己养精蓄锐的,实在有点难搞。
“我送你上去,你想办法阻止他!”
陈奕明说完,一把抱起了我,身形急速旋转起来。
他的身体旋转几周,一松手,我如同炮弹一样,飞向了那个神秘人所在的窗子。
眼看我就要撞上玻璃窗的时候,我用力一侧身,单臂揪住窗子上的防盗栏杆,用力一荡,轻飘飘的落在窗台上。
哗啦一声,我砸碎了窗子的玻璃,带着散碎的玻璃渣,直扑那个神秘人。
那人没想到我居然来的这么快,飞快后退两步,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攥紧拳头,步步逼近他。
那人冷笑一声,伸手虚虚向我一抓,我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嗯?”
那人拿出一个罗盘,将手放在上面,低低的嗯了一声,似乎有点惊愕。
“你的命,被人改过了!你到底什么人?”
我的命,何止被人改过了!还特么被人诅咒了!
我被他勾起了伤心事,顾不得去看他弄什么玄虚,飞身而上,一脚踢向了他。
这人飞快的后退,扬起手中的罗盘,在上面的天干地支上面快速的拨动,嘴里念念有词。
格随轻重定高低,财刑破印须妨母。年伤日干无家业,日伤年干命须低……
我立刻听出来了,他这是念叨的子平真诠。
子平真诠是清代乾隆进士沈孝瞻先生整理的命理批注奇书,这本书与其他命理书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提出了什么是用神,如何取用神,用神定格局的高低变化,进而明确相神的概念及吉、凶神成格破格的问题。
也就是说,这本书肯定了相神的存在。
命有元神,卦有相神这句话,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有点不明白,他念叨这个有什么用,然而我在相术的造诣毕竟不低,很快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人的身上,都有命气的,我们算命的,看人面相手相,批八字判吉凶,都是依据的人身体内的命气。
这就好像老中医给人号脉,根据每个人脉象的不同,就能看出人得了什么疾病。
我们算命的也是一样,不管面相手相还是八字,其实究根结底,看的都是一个人身上不同的命气。
难道他是想……用某种方法改我的命气?
我正在猜度,他忽然面色大变,哇的一声喷出一蓬血雾,脸色变得如同死灰一样。
“你竟然……你竟然是……”
我没心思看他魔怔一样的表演了,上去趁着他吐血,一脚放翻了他。
我先把他的罗盘收缴了,放进自己的怀中,飞快的把他的双肩卸脱了臼。
这人委顿的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看起来就算我不动手,他也翻不了浪花了。
很快,陈奕明就冲进了楼上,冲我翘起大拇指。
“了不起,这么快就搞定了。”
我苦笑,我估摸着,这人应该是想给我改变命格,也算是相术独有的诅咒。
可是他没想到,我特么的是天煞孤星之命,这命硬的比钢板还特么厉害,他一头撞上来,不撞死都算他有本事了……
陈奕明比我要狠,直接挑断了这人的双脚脚筋,我们两个开始审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