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很想抓住殷夫人仔细问一问这件事,但她握紧手心忍了下来,因为场合不对。现在的场面太混乱了,人又太多,她只能等这里的事先处理完再悄悄去问她。
殷夫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整个人都压在殷二爷身上,捶打之余还揪殷二爷的头发。殷二爷一时不备,受了她的袭击,但在一小撮头发被揪下来后,吃痛的当时他也猛地一推,把殷夫人一把推开三尺远,嘴里也狠狠地回了句“泼妇”。
殷夫人跌坐在地,却没有罢休,又往殷二爷身上扑去,这一次又在殷二爷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但最终还是再次被殷二爷重重地甩到了地上。这一次被甩开后殷夫人没有再冲上去了,而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她的衣衫、发髻皆已一片凌乱。
庄夫人看了眼自己丈夫彻底黑沉了下去的脸色,犹豫片刻打算上前去把殷夫人扶起来,但她身子一动就被庄老爷给拦下了。
庄老爷最后看了一眼殷夫人,咬了咬牙,拱手对殷老爷说:“事已至此,老夫管不了了。殷丞相,你自己家的家事就由你自己全权处理吧!庄柳儿既已外嫁,便已不再是庄家的人,她的所作所为和庄家没有半分关系!”
说完,他就决绝地拉了自己的夫人转身就走。
殷夫人一下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去追自己的哥哥。她踉跄了好几步,总算是拉到了庄老爷的衣袖,哭着求他:“哥哥,嫂嫂,你们别走,你们别走啊!是他们兄弟俩骗了我、欺负了我,是他们兄弟俩利用了我们庄家啊!你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庄老爷皱着眉,决然地一把扯掉了殷夫人的手,恨铁不成钢地说:“老夫连夜过来帮你,你这个不成器的被人一激就自己把什么都抖落了,还能叫老夫怎么办!你自己种的因,这恶果也只能你自己来吃!哥哥还要护着庄家,这辈子,你就当是哥哥对不住你了!”
庄老爷红着眼眶说完,然后再也不顾殷夫人的哀求,和庄夫人两个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替殷夫人撑腰的外人一走,殷老爷的火气就彻底爆发了,当下就命人把殷夫人和彩雀两人绑了起来,先各自杖责五十解气再说。
很快,管家和护院就把刑具搬来了,两人就被绑在了祠堂前杖责。由于殷老爷滔天的怒火,几个施刑的护院一点不敢马虎,每一板子下去都是实打实的,直把两人打得哭天嚎地的。
殷夫人起先还骂骂咧咧的,责骂殷老爷的无情和殷二爷的薄幸,但后来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又开始跟殷老爷求情。然而殷老爷此刻将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心软,反而叫护院下重手,五十大板才打了一半,殷夫人就晕了过去。
殷老爷还想把剩下的打完,还是老夫人开口先留着她的命,杖责才停了,改由将两人关押到清秋院里等候发落。
夕和看着被拖走的殷夫人,悄悄舒了一口气,这场仗终于进入尾声了。
但夕和打的仗是要结束了,殷老爷的仗却还没打完。处理掉了殷夫人后,他又把目光放到了殷二爷身上。
他在殷二爷面前缓缓蹲下身,什么都没说,但却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老夫人看得一慌,立刻开口提醒他:“老大,他是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