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其他殿王,沈月缩了缩脖子,显然还是怕的。
“地藏尊上已经很久没出现了,突然发话真够吓人的,不过竟然全部殿王毫无意见哎!”
钟馗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沈月,阴测测的说道:“胆子大了?地藏尊上也敢评论了?”
“不敢不敢!我收回!”
“真是。你的嘴需要管管了。”钟馗对此很无奈。
沈月嘟嘟嘴,不甘不愿的低下头,还是忍不住嘟囔道:“其实,我觉得这事是大人不地道,鬼子不怀都怀上了,还喂了自身那么多的阳气,费了大人那么多心思,结果说没就没了,那夏梵都接受了这个孩子,准备喜当娘了,结果却没了,估计也是够伤心的吧!还要面对大人另娶,但愿她不知道吧,不然不得伤心成什么样呢!”
很不幸,她已经知道了,甚至还会参加这一个婚礼。
钟馗作为知情的人实在是憋得很难受,忍不住回想了夏梵的表情,当时的她听闻了消息也未曾有过情绪波动,仿佛知道了一个早就知道的事实一般,那双眼里已久一片死灰。
是真的不在意了吗?是真是假不得知,但至少,夏梵是不在把大人当做唯一了。
那么大人呢?
钟馗反问着自己,大人表现的也并不是完全无感吧,曾经的宠爱不全然是假的,哪怕是收也需要时间,哪怕被隐藏得极好,钟馗还是看见过大人好几次沉思的状态。
“这一件事,已成定局,我们无法改变,也不该过问。”
“钟馗,你总是这么冷冰冰的,这个不该管那个不该过问,那我们能干嘛!不就是为了大人分忧的吗?”
“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沈月撇撇嘴,道:“反正就我事多行了吧!”
“宾客名单准备好了吗?”
一道女声打断了正在说话的钟馗和沈月,抬头看去,却是穿着一身大红华服的月挲。
此时的月挲雍容华贵,有着一种不可逾越的上位者气息,的确,她即将成为这座酆都城的女主人,成为阎罗王的妻子,如何不尊贵?阴间之中她便也能占一席之地。
钟馗淡定自如的收好了手中的东西,道:“嗯。”
“那么便好。”
月挲笑了笑,转头看着有些惴惴不安的沈月,道:“沈月,辛苦你了。我非常感谢。”
这么温柔的月挲另沈月更加不安了,她动了动嘴皮子尴尬的说道:“不辛苦!月挲你才是,恭喜你了!终于要和大人成婚了!”
月挲的眉眼更加温柔了,漾着幸福的笑意,“是啊,我等了一千年,也便是值了。”
“对啊对啊,你与大人本就是天作情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沈月机械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钟馗不愿在跟月挲虚与委蛇,率先告退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
沈月赶紧接道:“钟馗,我去帮你!你一个人搞不定的!”
月挲十分明事理的道:“你们先去忙吧,我去看看逸。”
那一声逸当着是喊得柔情媚意。
带钟馗和沈月离开之后,月挲收回了脸上温柔的笑容,变得残忍冰冷。
“哼,总有一天,你们会甘心接受我。”
月挲握紧了拳头,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放在案桌上的一本厚厚的,边角微微泛黄的厚实薄子。
上头工工整整的写着‘阴薄’二字。
这是,记载了阴间所有事物的神书。
月挲的表情微动,左右查看了一番,随后弯腰,小心翼翼的将厚重的阴薄拿了起来。
上头写着工整的宛如刀刻一般的小篆,字体细小,密密麻麻,一列列一行行的看过去,不一会儿,月挲翻到了中间的一页。
手指轻轻的按压着泛黄的纸业,眼睛盯着那发着墨香的字体。
第九百九十九在位五殿阎罗王,冠以炎罗之名,其正妻之位:夏梵。
看着那两个字体,与炎罗并列的名字,月挲的表情愈加难看,握着阴薄的手更是发白,她低头看向了案桌上静静放着的笔墨。
炎罗正妻,是我!
拾起毛笔,沾上墨水,月挲将阴薄放好,抬手,欲要往上写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挲镇定的放下了笔墨,丝毫不乱,不用转过身子也知道出现在身后的人是谁。
那是她即将成婚的夫君,亦是这一座酆都城的王---炎罗。
“逸。”
低低的呼喊了一声,月挲微微侧头,对上了炎罗俊美非凡的脸,那一双美眸里此时有着哀伤和心痛,浓得化不开,月挲缓缓转身,勉强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逸,记入阴薄的名字,不是我。”
炎罗一怔,看着面前满含委屈的月挲,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