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这个说风凉话的王八蛋,苏宣连瞪段干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发软,趁着喘气的功夫对段干说道。
“少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快点,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早点拿出来,再这么吐下去我感觉自己就要完蛋了。”
这一次吐得有点麻烦,早饭吐出去之后一点收抿的意思都没有,已经开始干呕了,半天都吐不出什么,五脏六腑都抽抽这难受,苏宣感觉自己胃部仿佛在一点点的上移,虽然这是错觉,但是脑袋胀的快要爆炸,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的会死人。
瞧见苏宣不像是在说笑,段干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上前两步,一把抓住苏宣的手腕,手指扣在苏宣的脉搏上,苏宣没有反抗,段干想要想要对自己下手的话,怎么着到跑不掉,惊讶的看了段干一眼,没想到段干这个家伙竟然也懂得把脉,这就跟母猪会上树一样让苏宣惊奇。
段干沉吟了一会,就从怀里拿出一个蜡丸交给苏宣,撇了撇嘴,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宣,他很想要看一看对于自己拿出来的东西,苏宣到底敢不敢吃,但是想象中苏宣纠结的表情并没有出现,急促的就把蜡丸从段干的手里面抢过来,捏开外面的蜡衣,对于里面漆黑的药丸看都不看就一下子扔进了嘴巴里面,咀嚼了两下就胡乱的吞下去,段干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显然是没有想到苏宣竟然对自己这么信任,但很快就重新恢复了正常。
想象中药丸的苦涩并没有出现,反而有点甜,吃下去之后呕吐的症状明显就有了缓解,这个时候药丸里面的药效不要说吸收了,恐怕还没有到胃呢,神丹妙药也没有这么快的见效吧?
问过了段干,段干却笑得高深莫测,对药丸里面究竟是什么药材只字不提,没想到已经把自己锻炼成一个杀人机器,手上沾染了好几条人命的段干竟然还是一个医家妙手,一个普普通通的药丸就把自己的这条小命给救了下来,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刚才吐得差点没有把自己闭过气去,现在贪婪的呼吸着大唐没有经过污染的空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皇宫里面的空气没有外面好闻,或许是今年冬天取暖用的煤烟烧的太多了的原因。
恢复正常的苏宣突然觉得有些疑惑,就算是段干的医术再怎么高明,一下子能够找出自己的症状,身上总不可能恰好随身携带着刚好对自己症状的良药把,即便是老孙恐怕都没有这个本事,狐疑的瞅着段干的身上,然后问道。
“你不会恰好带了一些能让我漱口的水吧?”
虽然吃下了一颗甜甜的药丸,但是嘴里面那股恶心的味道仍旧聚而不散,一张嘴喷出来的味道都能熏自己一个跟头,更不要说其他人了,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子见人,但是苏宣把段干从头看到脚,硬是看不出段干哪里能藏下足够让自己漱口的水来。
不过事情就是这么诡异,段干伸手在腰后面一抹,就拿出了一个竹筒做的水瓶,该死的,难道段干就料定了自己今天就会有这一劫,所以给自己准备的这么充分,现在要是再以为段干不过是碰巧经过这里,那么苏宣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了,随身携带着恰好自己需要的东西,即便是老孙看病都没有这么神。
想到老孙,苏宣脸色一暗,这个时候不知道孙道长在那个疟疾遍布的村子里面在做什么,摇了摇头,苏宣拿过竹筒,拔掉竹筒上面的塞子,正想要喝一口漱漱口,动作却停了下来,瞅着段干不说话。
“放心,这个竹筒是老夫在后花园的一处竹林中用一颗被风吹断的老竹,取中间最好的那一段做的,之前没有被人用过,知道你的毛病,不知道这洁癖的毛病从哪里来的,但是在老夫发现那节柱子的时候是否被野狗之类的东西舔过就不知道了,里面的水也是少开了之后装进去的,经过了你说的那个叫什么杀菌的步骤,没有一点问题。”
听到这,苏宣才松了一口气,知道段干故意在恶心自己,野狗这一类东西在皇宫是不可能存在的,更何况还是皇宫的后花园,那里的防卫力量不比皇宫其他地方小多少,要是一直野狗都能大摇大摆的走进后花园,那些家伙就活该被砍头,所以段干最多在竹子里面发现一些虫卵而已。
竹筒的颜色都有些改变,应该是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遍,这下子什么脏东西也应该被处理干净了,感激的看了段干一眼,苏宣把竹筒里面的水倒进嘴里,咕嘟咕嘟涮了好几次之后才吐出去,至于剩下的则一滴没剩全都喝进肚子里面,痛快的抹了一把嘴,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又重新回来了。
想问问段干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等自己,还好像知道自己今天会吐一样,给自己带了药和水,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却是不可思议,简直比自己这个从后世来哦人还要厉害,苏宣准备跟段干探讨一下他占卜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宝贝,又没有一个不小心窥探到一千年后世界的奥秘,大家坐在一起聊一聊飞机大炮之类的东西,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也不至于这么孤单。
但是话还没有开口,段干便阴笑着退到一边,不给苏宣开口问的机会,两个健壮的仆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来便围住苏宣伸手帮苏宣抚平因为刚才呕吐弄乱的衣衫,苏宣本以为自家买来的妇人就已经够健壮的了,干起活来一个顶两个用,一点都不输给成年的男人,但是这两位出现之后苏宣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这个老祖宗传下来的话语确实是有它的道理的,两个健壮如山的仆妇,身高都是一米九起步,单单往那里一站就像是两个熊罴,更加恐怖的是长得比男人还像男人,满脸横肉看的吓人不说,手臂伸出来上面的毛发旺盛,多的吓人。
良久之后被两个熊罴摆弄完毕之后的苏宣感觉身子就像是被火车撞过了一般,你能指望两个一屁股吨位能坐死一头牛的仆妇下手的时候懂得怜香惜玉?整理衣角的时候,看上去不过是简单的拽一拽,但是就把苏宣扯一个跟头,那感觉好像自己就是狂风暴雨之中在大海上无助漂泊的小船一般,感觉就像是在飞。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两个一言不发的健仆离开的方向,段干赔了撇嘴角,一脸冷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