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了,那两位即便是我在皇宫里面遇到了都要客客气气的,你就不用想以后想要去报复了,这两位在皇宫里的地位比我也低不到哪里去,老夫在皇宫里面教导所有的宦官规矩,她们则是教导所有的婢女以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妃子规矩,就连皇后见到了也要笑脸相对,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今天这两位能够自降身份教导一下你皇宫里面的礼仪,已经算是你的造化了,老夫就亲眼见到很多跟她们学了规矩之后没能活着出来的人。”
得,看这样子自己的报复是没戏了,皇宫里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但是却有惹不起的人,难来和段干还好,因为自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跟他们用点小手段,他们即便吃了点亏,也会一笑置之,这或许就是性别上的优势,一句小丫头片子容易记仇,只要苏宣做的不太过分,他们就不会在乎,大不了在其他方面跟苏宣较量一下,让苏宣重新吃一个亏,换一个人恐怕尸体都早就凉的透透的了。
但是那两位可不会在乎苏宣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从她们默然的眼神之中,苏宣就能够确定,一个年少的小丫头还是一个苍老需要关心的老妇,在她们的眼里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该下刀子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叹了口气,苏宣看着段干感慨的说道。
“老段,看来我以前一直误会你了,因为那么多小事跟你斤斤计较实在是不应该,现在进入皇宫之后,才发现你他娘的原来在这一群人中间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段干抱着臂膀斜着眼睛瞅着苏宣,随便的哼哼了两声,意思是你现在才知道。
送苏宣来的那个宦官已经在一旁等了半天了,只不过苏宣再跟自己的顶头上司说话,不敢插嘴,见到段干跟苏宣说完话了,才小声的提醒苏宣时间已经晚了,段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宦官,见到那个宦官面对自己大气不敢喘,觉得无趣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苏宣明显看到那个宦官在段干离开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很明显,段干这货在皇宫里面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对,在皇宫里面这种相互倾扎,老爹杀儿子,儿子反老爹的情况下,一个真正的好人早就死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有那个是真正的好人。
上课的地方距离苏宣进入皇宫的位置一点都不近,在皇宫就不能坐马车了,等到了地方,那个宦官就老老实实的退下,站在外面苏宣听着里面李纲授课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垂手站在外面,一脸恭敬的低下头。
从李承乾和李泰那里,苏宣知道李纲最讨厌有人在他授课的时候打扰到他老人家,所以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排除李纲先生太子杀手的这个名头,老李纲为人方面的德行几乎是无可挑剔,况且还曾经提醒过苏宣,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苏宣老老实实的站在外面恭敬的等着。
因为房间里面火炉子的温度有些高,所以窗户半敞着,透过窗户苏宣还能够看到李承乾和李泰悄悄咪咪的给自己做鬼脸,如果在平时,苏宣当然不会放过反击的机会,但是这一次,苏宣却特别的老实,让李承乾和李泰觉得有些无趣。
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大儒,枯燥的《中庸》竟然被老先生引经据典讲的生动,苏宣站在外面都听得入了神,只可惜老先生虽然教授学问方面一流,但是对如何教导做人方面并不擅长,只是一个劲的用书本上面的东西,却不知那上面写的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美好,只有圣人才能够做到,而忘记了生活在这个世界的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着千变万化的性格,用同一个标准去约束所有人是不合理的。
老先生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其他人也应该做到,这种想法可笑而又天真,苏宣站在外面,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站了多久,老人家引经据典说的一些事情,让苏宣有很大的触动,或许这个世界就应该是圣人的世界,是李纲这类知行合一的大儒,以及老孙那样悲天悯人的圣人生活的世界,自己和其他碌碌无为的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蛀虫,就是因为自己这样的人存在实在是太多了,这个世界才变得这么灰暗,要是只有一群圣人生活在这里,那么什么谎言和欺骗,以及懦弱也就不复存在了。
当苏宣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李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可知道老夫早就知道你到了,却没有让你进去的原因么?”
苏宣苦笑一声,低头恭敬的回答道。
“小女不知礼义,先生已到而学生未到,这就是失礼,理应受到先生的处罚,能够站在外面听先生的教诲,学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扯淡,你刚才说的虽然是礼,但是人生活在这个世上,就不可能事事都没有变化,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即便是来晚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为人师长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责罚,做了一个坏的榜样,这才叫做失礼,看你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就知道你是因为身体不适才来的这么晚,你可见到过这两种东西?这几天老夫一直放在身边,有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总能得到一些新的体悟。”
见到李纲拿出来的两本书,苏宣楞了一下,等到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之后,才发现是自己弄出来的三字经和拼音法,这东西什么时候落到李纲先生的手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