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棠?
我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看了眼紧闭的包厢门。
这时,只听服务生用为难的声音说:“我知道,可他……”
“他什么他?!”领班不悦地打断他,“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废什么话!”他说,随即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去!”
见领班有发火的势头,服务生不敢再反驳,愁眉苦脸地转身走了。跟着,领班朝包厢看了眼,叹口气也走了。
我皱眉,怎么回事?楼少棠要他们做什么了,服务生这么为难?
出于好奇,我向包厢走去,想看看楼少棠到底搞什么鬼。
之前以为包厢门是关着的,等我走近才发现门没关,开了条缝。怕被楼少棠发现,我贴着墙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朝门缝里望进去。
只见楼少棠仰头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臂大展着搭在沙发背上,我看不见他的脸,但看他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杯酒,还有个水果盘,但没有任何吃过的迹象。我又往地上看去,他脚边七倒八歪着好些个空酒瓶,我数了数,至少有5、6瓶,这些酒都是烈性洋酒,一般人喝个1瓶就能上头,酒量好点的也最多2?3瓶,没想到他竟然喝了这么多,不怕酒精中毒吗?受什么刺激了?
就在我思忖的时候,刚才的服务生过来了。他看见我,愣了下,我也是,但我的关注点不是服务生,而是他手上多了的那瓶洋酒。
难道服务生愁的就是楼少棠明明已经喝醉了,却还要让他拿酒?
想到这里,我立刻问服务生,“酒是他让你拿的?”
被我这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服务生一诧,但立刻又像见到救星似地问我:“你认识他?”
“对。”我不否认,“他怎么了?干嘛喝这么多酒?”
“不知道。”服务生耸耸肩,一脸的习以为常,“每天都这样。”
“每天?”我吃惊。
“对啊。”服务生说:“可能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
“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听服务生说楼少棠每天都来这里喝酒,我突然有点急,就问他:“他这样几天了?每天都喝这么醉吗?”
服务生点点头,“都一个礼拜了。”他说:“不过前几天没像今天这样,至少还能自己回家。”
然后大概是看我对他挺关心的,又说:“对了,你不是认识他嘛,要不你把他送回去吧,不然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认识他家。”
他后面的这些话我都没怎么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他说的一个礼拜,我最后一次见楼少棠就是一个礼拜前,也就是说那天之后,他每天都到这里来买醉?
为什么?难道是被我刺激的?因为我说他在“天悦”快没地位了,楼家财产也快被我和乔宸飞抢走了?
不可能!
我很快就笑自己异想天开,楼少棠哪会这么不堪一击,被我几句瞎扯淡的话就刺激到,他心里强大得令人发指。估计是别的什么事。
见我没回他,服务生大概以为我想拒绝,便故意把后果说得挺严重的,他说:“你要不带走他,那他今晚就只能睡这儿了,等我们下班就没人管他了,他要出点什么事,没人知道。”
“知道了,我带他走。”听他这么说,我竟不假思索地回了他句。
但一说完,我就立刻在心里骂了自己,好端端的干嘛又脑抽疯地管楼少棠?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巴不得他死嘛?
但话已经说出来,再收回去就难堪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包厢。
刚走进去,就被浓烈的酒气熏得脑门一疼,我挥了挥面前的空气,看向沙发,“楼少棠。”
我态度很不好地叫了他一声,他没反应,依然保持先前的姿势纹丝不动。
想想也是,喝了这么多,他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于是我走到他身边,踢踢他脚,“喂,楼少棠,醒醒。”
可能是我踢得蛮重的,他终于有反应了,身子动了动,慢慢直起头。
见他醒了,在眯眼看我,但我不确定他脑袋是不是清醒,就又叫了他一声,“楼少棠。”
他没回我,而是盯着我看,那眼神像是在确认有没有看错。
“呵?”突然,他哼笑了声,这笑声还挺嘲的,“涂颖,你为什么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