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从来就不担心他斗不过他表兄,微笑着上前,一派轻松的问他:“那只臭蚂蟥走了?”
他看眼女人,应该是看他安然无恙,姿态一贯的散漫悠哉,女人神情松了许多,但还是有点后怕的。他勾起抹无谓的轻笑,以安定女人不安的心,回答他妹妹,“走了。”
女人看着他们,表情又变成懵闷的,他猜她一定是因为郁闷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他认为是时候该让她学习法语了,毕竟以后要在这里长期生活,会法语更方便。
他对她噙起柔暖的笑,说带她去吃饭,不料女人心思还在刚才他表兄的事上,问他,他表兄来找他做什么。他为之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一勾,阴冷的哼笑了声,语气极轻飘的说:“找死。”
以为他杀了他表兄,女人又被吓住,惊诧的瞪大眼睛,他笑起来,说他表兄还不配他动手。紧接着,他看眼女人的肚子,蔑笑的脸庞变得正色,凝视女人的眼睛,郑重的对她承诺,以后他不会再让这栋房子染血。
这个承诺是在他要带女人回法国时就定下的。过去,这栋房子里充满杀戮与血腥,可是现在,他有了女人和女儿,他不会让这两个他最挚爱的女人再见到这些肮脏的东西,他要为她们谛造一个最为纯净美好的世界。
尤其是他的女儿,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身份,和他从前做过的那些罪恶的事。虽然那些事现在他仍在做,但已是尽量在减少。
并且,他现在已开始实施他之前那个长远的计划,不过还不会那么快实现,需要一段时间。
女人蹙起眉头,手抚上肚子,表情仍旧存疑,也还有微微忐忑。看出她还是不相信他没有杀他表兄,他微微一笑,实话告诉她,自己刚才只是放了声空枪,警告一下而已。
听他这样说,女人眉头松展了,但没有接受他外出用餐的提议。知道她是心情被刚才的事破坏了,他没有勉强,关切的嘱她,若等下饿了就让佣人叫厨师给她做,刚再要问她想吃什么,女人一个转身回了房间,把门重重一关。
寒冷的门风呼到他脸上,他怔了怔,随即抬手抚住脸颊。脸不是很痛,心倒是有点。
又过了一周,这一周里,女人几乎没怎么与他说话,白天不是在花园晒太阳,就是在自己房间里忙公司的事。
为了让女人开口与他说话,吃饭时他不停找话题聊,可永远都只有他妹妹回应,女人仍一言不发,闷头吃饭,一吃完饭就离开。
到了晚上,女人很早就回房间,听佣人说,女人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失神的坐在床上,然后默默流眼泪。
他心里很难受,因为知道女人流眼泪的原因。除了是思念那个男人,还会是什么?!
他感到越来越无力,不知自己还要怎么做,女人才能从痛苦的泥沼中解脱出来,接受她已是他的女人这一现实。
不过,他难过的心在每天半夜女人睡着后,他进她房间,与她肚子里他们的宝宝聊天时得到慰藉。
宝宝现在已经快7个月大了,上次去医院做产检时医生说她十分健康,将来出生一定会是一个壮壮的宝宝。
前几天,他给宝宝定制了一个相框,相框边角上刻有宝宝的中文名“翟惜蕊”,和他之前又给宝宝起的法文名“Lola”,又将宝宝的四维彩超照片嵌在里面,还在相框的背面手写了一段以爸爸妈妈的口吻,期望宝宝平安健康的祝福语,落款是他和女人的名字——Franco&Ying。
他是宝宝的爸爸,女人是宝宝的妈妈,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已让他激动不已,感恩上帝厚眷他。
而他没有写“Lisa”,是因为那毕竟是假名,且他想亲切的叫女人“颖”已很久很久了。只是他知道若他这样叫她,一定会招致女人怒骂,他不想让这个被他认为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名字,沾染上一点不愉快的色彩,所以就先把它刻在相框上。
他打算在过两天的平安夜,把这个相框当作圣诞礼物送给宝宝。尽管宝宝还没有降生,但她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所以该有礼物。
这也是宝宝人生的第一份礼物,今后,他还会送宝宝无数的礼物,将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还有女人,他也会毫无保留的给予她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东西。
说到圣诞礼物,他给女人的那份在上一周就已准备好了,是一枚蓝绿宝石的孔雀胸针。之所以定制这枚胸针,是因为女人很喜欢穿的那件宝蓝色的伞形大衣。那件大衣设计剪裁虽一流,但没有任何装饰点缀,不免显得单调,配上这枚胸针会让大衣更出彩。
他想女人一定不会给他准备礼物,不过他也无所谓,她已经给了他最大的礼物,他们的女儿,蕊蕊。
只是快过节了,女人总该要买些东西,就算不送他,送他妹妹或佣人还是必要的,于是他提议女人去市区的商场逛逛。为了不让她拒绝,他以她可以去学习借鉴高档商场里那些奢侈品牌的节日橱窗布置为由,女人果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