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蓉瞧着便是有几分奇怪来,便是听见那百里姨娘笑道:“弟妹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李家捐献的寺庙里的一个小主持,年岁虽然不大,但是却是一个浸淫香火多年的尼姑了,身上沾染着的都是佛气,幸而今日是这小主持来了,咱们李家才是有几分安稳来的。”
这番胡说的古怪,安想蓉却是淡淡的抿了抿旁边的茶水来,脸上带着笑容,也不发问,也不好奇,摆出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百里姨娘就是有些咬牙切齿来,她素来都是个有手段的,又是因为那秦氏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所以她在李家一直都是比较吃得开的,什么事儿若是入了她的手,就没有摆不平的。
也是因为这样,李夫人一直都是看重她,才是将这件事情交给她。
或者说,是因为李夫人坚持着身上的那一股子豪门世家的劲儿来,才是不肯做这件事情,才是要唤来自己。
好事儿从来都是她作的,倒是这种作恶的事儿,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想着,百里姨娘就有些冷意来,但是却又有些担忧,这个二少奶奶虽说没有什么峥嵘脾气来,但是着一股子冷静沉着的劲儿还是让人叹服。
先不说府里面风言风语这么久,都没有冒出来说一句话,就算是做到了这里,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百里姨娘觉得有些憋气,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如此,如果是的话,那就是存心给了自己岔子看了。
却又觉得不像是,这二少奶奶岁数还是不大的。
几个念头转得很快,却是听见那尼姑说到:“前些日子贫尼恰巧来了这院子来,察觉到这院子里多了邪物,邪气冲天,才是匆匆忙忙地入了府来,贵府中的大少奶奶,不是因为什么中毒,而是因为被污秽冲撞了身子,才会这般落魄。”
这一番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是安想蓉却是何等聪明,早便是听出来了个七七八八,却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住持是想说什么?小女子瞧着,这院落外头是狮子镇门,院内格局是八仙过海,后院儿又是种着梧桐,自有凤凰息梧桐之说,这院落怎么瞧着都是一个规格甚好的,风水极佳,保佑着李家的少年郎们,又怎么会出邪祟呢?”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那尼姑都是愣了一下,大抵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厉害的二少奶奶一出口,就将她逼迫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却好歹也是个每日诵经礼佛的,便是拿了那些糊弄善男信女的话儿去随着安想蓉说:“施主有所不知,这邪祟之物甚是厉害,冲撞人体也有几分猛烈来,却是没有收到院中格局所制衡。”
安想蓉恍惚之间似乎是一种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迟疑了一下问道:“住持所说,那东西甚是厉害,做你的也没见家中的什么猫狗之物有什么反应?小女子以往听说,这些畜生最具备灵醒性,对这些东西也有几分敏感,怎得是瞧着没有什么不同来?”
那住持脸色一阵发白,眼瞧着是说不下去了,就是听见旁边的百里姨娘叹了一口气,说到:“我的好弟媳啊,这邪祟之物,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是人?”安想蓉脸上都是露出几分惊恐来:“是什么人?什么样儿的人竟然是个邪祟呢?”
顿了顿,安想蓉便是惊讶:“定然是一个生性丑陋而又残暴的人,估摸着怕是家中的父老乡亲早就被她生生的给克死了。”
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歹毒,却也是差不多,世人愚昧,自当是以为如此。
百里姨娘闻言,苦笑一声,便是说到:“可不是就是弟媳你么?”
“是我?”
安想蓉一听这话,顿时都显露出几分惊讶和不敢置信来,瞧着那百里姨娘是个聪明的,便是瞧着那住持来:“这位住持,为何说我是邪祟呢?”
那尼姑呐呐不能言,却是听着一旁的百里姨娘皱眉,说到:“你可是知道,那大少奶奶,可不就是跟你喝了一杯酒,就成了那般模样的么?”
这一番话有些严重。
安想蓉的眼眸便是露出来眼里来,整个人儿都是有几分委屈:“嫂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想蓉一直都是个好姑娘,也是没有被人说过什么话儿的,可是嫂嫂竟然这般污蔑想蓉,岂不是将想蓉逼的去死了?”
一个身家清白的姑娘,被硬生生说是邪祟,可是不得了的事儿。
世间若是多了邪祟,可是要被活生生的绑到木头上给烧死了的,一般的姑娘若是摊上这个名声,可是就不要想着嫁人了,能不能被那些本性愚钝而又愚昧的村民给绑起来活生生打死,都是一回事儿了。
那百里姨娘都是有几分尴尬来,却是听见那尼姑劝到:“施主切莫有什么悲观来,施主前生不曾有什么凶恶之气,只是因的施主还是个处子,镇压这那一股邪祟来,只不过初为人妇,那股子邪祟是镇不住了,才是跑出来作乱为祸人间,此次只要施主随着贫尼回了寺庙去,好生的斋戒几日,便是能将那邪祟去除。”
这一番话说的是在情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