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恼怒地瞪了李一斌一眼,倘若花昔夏真的成了贺老的徒弟,那么李一斌定要为今天的话负责。
“端大夫,李大人已经做了保证,难道你还不心动吗?”
端砚冷哼一声,“亏得贺老名满天下,竟然不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五儿先拜在老夫的月门之下,岂能再成为你的徒弟?”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争执得面红耳赤,谁都不肯退让,就连李一斌都不敢插嘴,得罪了端砚不要紧,毕竟不过是个大夫,可若是得罪了贺老,那么李家可要受到牵连。
“昔夏这个徒弟,我要定了!”
“老夫也不会放手!”
两个胡须发白的老头子就在李家的大堂吵成一片,为的就是花昔夏,花昔夏离得最近,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就算开口了,她能说什么呢?
不管是偏向哪一边,都会伤了另外一个人的面子,贺老和端砚都是好脸面的人,无论如何,今日这件事情怕是不得善了。
花昔夏苦着一张脸,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远翰,李远翰清了清嗓子,刚想要说些什么,端砚和贺老却同时将目光转向了花昔夏,“昔夏,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要谁做师傅?”
“我?”
花昔夏往往没有想到他们会突然间将矛头对准自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儿,你可要想想月门的来历,你当初为何要拜我为师,难道你忘了吗?”
花昔夏连忙摇头,她当然不会忘,也不敢忘,就算是念及端砚和自己娘亲的关系,花昔夏也不可能从此不认端砚为师傅。
“昔夏,你是个好苗子,要是这辈子只学些虚无缥缈的医术,那可就太可惜了!”
见花昔夏的表情有所松动,贺老连忙怂恿着,他给李远翰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也帮忙劝说,毕竟若是李远翰和花昔夏成了同门,那么日后一些事情也能够进行得更加顺利些。
“昔夏……”
李远翰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端砚恶狠狠地打断,“李公子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情,这是五儿的决定!”
对于李远翰和花昔夏的事情,明眼人一清二楚,可正是因为李远翰乃是贺老的门下弟子,端砚才更加不允许他开口。
李远翰讪讪地摊了摊手,示意此事他也帮不上忙,贺老和端砚都是脾性古怪之人,如若一不小心开罪了他们,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一斌和李夫人倒是希望花昔夏选择端砚,如此一来,花昔夏定是无法得到贺老的庇佑,那么想要将她赶出李府也就不是难事,看着花昔夏迟迟不做决定,两人的心里面也是焦急得很。
“花小姐,你倒是快做决定,免得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你。”
李夫人终于忍不住出口催促,却遭来端砚和贺老的同时怒目相视,看李夫人的态度,平日里花昔夏在李府的日子定然也不好过。
“端大夫,老夫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贺老但说无妨。”
同贺老心里面想的一样,端砚对于刚才李夫人的态度也十分不满意,他比贺老更加了解花昔夏在李府的处境,否则他不可能心生犹豫,更加不可能今日与贺老谈判,以他的脾气,定会想都不想就拒绝贺老的提议。
“既然我们都看中了昔夏的资质,不妨我们各退一步,都收了昔夏做弟子,你是大师傅,我是二师傅,如何?”
“这……”
端砚捻着胡须,贺老说的话不无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委屈了贺老?
贺老的弟子遍布天玄,若是让别人知道他只做了花昔夏的二师傅,定是会有损贺老的威名。
“如果贺老不介意,那么这个方法无疑是最好的,我虚长几岁,又先收了五儿为徒,这个大师傅做得也算是名正言顺!”
不过是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贺老和端砚就达成了统一的意见,他们看向花昔夏,“昔夏,你可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花昔夏点头如鸡啄米,此事能有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昔夏见过大师傅,见过二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