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略微打量了一下孙如林,见他器宇不凡,穿着华丽,于是说了句“请跟我来”,就将他引到大殿后面的一间禅房。到得门口,又说了句“施主请稍等。”,然后进屋去了。
这时,一个古怪的和尚从产房后面撇出来,上前打量了孙如林一番,搞得他很不自在。于是他也打量起了这个古怪的人。此和尚年月四旬,说他古怪,不仅是长相奇古,好像老松怪石一般,全身充满虬筋。更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和常人不一样,一闪一闪地,反应奇快。同时又清澈如水潭。
孙如林被他的眼神所吸引,拱手长长一揖,口中说道:“师傅请了”。
那古怪的和尚迅捷地翻了一下眼皮,就像鸟儿一样,然后用清澈的眼睛盯着孙如林,一字一句地说道:“施主今天有难,非我莫解。”
孙如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地问道:“我有什么难?还请大师指点明白。”
古怪和尚又迅捷地翻了几下清澈的眼睛,说了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别忘了报答我就行。”说完,一闪就转到了房后不见了。
孙如林不知就里,无可奈何。又在门口待了片刻,就见一个老和尚手捻念珠出得门来,冲孙如林打了个问讯。孙如林急忙躬身还礼,彼此寒暄几句。
这老和尚正是这里的主持,法号法本。将他引入禅房,落座上茶。
孙如林在彼此一番客套的问答之后,表达了要上香的愿望。法本和尚为难地梳着手中的念珠,眉头深蹙,说道:“要在平日,那是十分地欢迎。只是今日要给知府大人的亡妻做法事,恐怕有些不便。”
孙如林说了半天,等的就是他这一句,立马起身接口说道:“小生辛苦上得山来,诚心进香,还望大师成全。”说着,已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上,口中说道:“些许礼金不成敬意。”
法本看了一眼黄澄澄的金子,低垂的充满皱褶的眼帘睁起了少许,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口中说道:“也不是不让施主进香,只是您来得不巧。”顿了一顿,又轻声说道:“要不就请施主趁他们没来,先行进香。如果碰到盘问,就说是老衲的亲戚得了。”
说着,法本就端起茶盏陪孙如林喝了一口,然后起身带他望大殿走去。
却说仝知府带着仝凤儿和一干人等来到庙里,寺中上下自然十分逢迎,小心接待。充分地显示出了为官一方的威风。
在上香的过程中,孙如林混杂在寺中和尚之中显得甚是突兀,小红早已瞧在眼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躲到了和尚们的身后。仝小姐却是好像没有看见似地上香祈祷,目不斜视。
仝知府仝全看到有外人,问过主持之后,得知是其亲戚,因他在仝府从不曾见过孙如林,也就没当回事。
趁着众人忙着上香,孙如林豁着胆子偷看了一眼仝小姐,心里怦怦直跳。只见她宝相庄严,目不斜视,甚至都看不到她的眼神。
但是仝小姐却是感觉到了孙如林的偷看。从一进来就发现了这个混在众和尚中的小书生了。心中暗骂道:“你好大的贼胆!”
要说这仝凤儿并没有用眼睛去看,怎么就能发现孙如林在看她呢?
原来,练武之人到了一定高的境界,都会开发出一种能力。那就是只要有人(当然也包括动物)注意自己,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或者多远(大概五十丈之内吧),都会在其心中激起一种本能的反应。反之,如果对方没有注意她,即使站在她身边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所以,虽然仝凤儿没有扭头观瞧,但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自己。她当然知道是那个孙如林干的勾当,心下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正当一众和尚摇头晃脑大做法事之际,只闻得寺外山下发出一阵喊声。早有那小和尚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喊道:“山下来了一帮强人,马上就要冲到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