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南抹着眼泪,抽泣着把当年,二哥被广告牌砸到坏了一个肾,二嫂给二哥移植了一个肾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沈子良,说完后阜南又捂着脸继续哭。
沈子良扬起手拍了一下阜南的脑袋,“我说你又出的什么好事,二哥就算只有一个肾也不会死,你怎么就叫二嫂把肾给二哥了?你明明知道,当时二嫂已经有了心脏病,身体都很虚弱,你还做出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想用二嫂的命去换二哥的命?”
越说沈子良越气,指着阜南的脑门,狠狠戳着,“要是让二哥知道,你敢动二嫂,他一定会活生生扒你皮。”而且很有可能和他连兄弟都没得做。
说到底,阜南对二哥一直都有私心,从来都是抱着牺牲别人救二哥的心。
在他无比感激和佩服慕小远的时候,心里还泛起了一个担忧,那就是裴琅擎要砍掉二哥的左膀右臂,会不会利用这件事,让二哥和老五反目成仇?
他们几兄弟都知道,二嫂就是二哥的命,碰不得,害不得,可阜南却动了二嫂刀子,还割了二嫂一个肾,这事要是让二哥知道,当真···
兄弟反目成仇。
韩承睿动过手术后,肾保住了,但是身体很虚弱需要住院,老夫人坐在旁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韩承睿,一脸心疼。
公司临时有事,韩秀妍赶回公司去了,留下乔碧雪在这里陪老夫人。
阜南的助手采云朵进来收东西,老夫人看到采云朵问了句:“你们院长呢?”
“院长在外边,请问老夫人有什么事吗?”
“怎么人到现在还没醒来?”看不到他醒来,老夫人那颗心就一直紧紧拽着,担惊受怕。
“韩董肾重新动过手术,人很虚弱,可能得明天才能醒来。”
“什么叫做重新动手术?”老夫人皱起眉心问了句,她怎么不知道,韩承睿的肾动过手术?
“那···”采云朵还没说出口,阜南就进来了,打断她的话,“四年前二哥被广告牌砸到,肾破裂,换过肾。”
“什么?”老夫人立刻提高了音量,脸色更加难看,四年前?对,就是为了救那个狐狸精,她的乖孙居然被砸到肾破裂,气的老夫人拽紧拳头,双眼燃起一团怒火。
阜南看了眼老夫人,估计这会没他事了,阜南拉着采云朵出去,一出去,阜南扬起手揪着采云朵的耳朵,“我说你干什么吃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一大通。”
“对不起院长,下次我不敢了。”采云朵双手合掌。
“跟了我那么多年,你脑子除了进水,就不能进点有用的东西?”阜南越说越气,甩开她,“再乱说话,就不用干了。”
他造了什么孽,怎么招到个这种不带脑的助手,还一忍就是四年多,每次都给她擦屁股,真不知道,他是老板,还是她是老板。
阜南出到回廊的时候,看到沈子良送着慕小远出去。
阜南快步走了过去,“二嫂。”
慕小远听到声音转过身,“怎么了?”那是心里还有对他的爱,所以别人喊二嫂的时候,她应的很自然。
“那个,你不进去看下二哥再走?”他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因为他这句话一说完,慕小远的脸色显得无比难看。
“我什么身份,过去?”一句浓浓讥讽的笑。
她这个时候进去,算什么,乔碧雪,老夫人她们都在,她过去就是个多余的人。
“其实,二嫂,我···”阜南看到慕小远这样,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心里憋了四年的愧疚,控制不住想要和慕小远都坦白出来。
“其实,二哥醒来最想看到的人是你。”沈子良打断了阜南的话,直接说了一句,这个时候最该说的话。
沈子良和阜南都以为慕小远脸上会有惊喜亦或者是开心,可都没有,有的只是她嘴角浓浓一抹自我的讽刺,还有眼眸闪过的一抹薄凉。
慕小远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她笑的时候,沈子良和阜南都看到她眼睛是带着一层闪动的泪花,“以后别说这些了,我和他,不可能,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夜,她问了一个特别傻,傻到让她清醒的话。
“如果,我的心坏了,你愿意把你的心给我吗?”
“我怎么能把心给你,给了你,我不就死了?”
是啊,他会死,他不能死,他死了,他的安安怎么办?
即将入秋的海城,总会来一场毛毛细雨,雨不大,可却很快吞没了那个娇弱的背影。
沈子良红着眼看着阜南,那一眼带着说不清对他一种莫名的责怪还有怨恨。
阜南用力抿着唇,这辈子,他救人无数,可却也害了人,害了二嫂和二哥。
很简单的一句:我和他,不可能。
让阜南愧疚到眼泪都出来。
阜南狠狠握紧拳头,“这件事,既然是我做的,那一人做事一人当。”
“怎么当?”沈子良问了句。
“和二哥坦白,二哥知道真相····”
“就能和二嫂在一起?”沈子良讥讽了接了一句:“别天真了,二哥不会信的,你忘了,当年,傅元朗的背叛,二嫂的背叛,伤的他谁也不信,你以为他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