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是他的弟弟,他不可能不信我。”
“那老四呢?”沈子良越说越觉得阜南很可笑,很天真,“老四也是他弟弟,可是二哥,不还是怀疑他为了利益背叛了他,在关键时刻,舍弃了老四,害死了老四的母亲,弄得老四心寒弃兄弟之情站在和咱们敌对的立场。”
“不是二哥害死老四他妈的,是裴琅擎害死老四他妈。这件事老四也没和二哥做解释,三哥,我不准你冤枉二哥!”阜南冲过去揪起沈子良的衣服,一双眼发红堆积满怒火。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二哥。
沈子良拽着阜南的手,冲着阜南吼,“二哥给过老四解释的机会吗?没有!”
“如果二哥相信老四,那就不会舍弃老四,老四他妈就不会死!”吼完后,狠狠拽下阜南的手,头也不回冲进雨中。
裴琅擎,你这个人渣,还真会玩感情计,轻轻松松就能让他们几兄弟走到这种局面。
狠!
狠绝了!
姥姥当初是看走眼,才会把你当好人。
他就要看看,裴琅擎在他身上这步棋怎么走!有本事放过马过来,他阜南怂,自认孙子喊他做爷爷!
毛毛细雨撒在昏黄色的夜灯下,那个身影被拉得很长很模糊,可站在公寓门口的男人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快步跑了过来。
直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后,慕小远才缓过神抬起头就看到一把雨伞还有裴琅擎已经雨打湿的衬衫。
不知道,他站在这里有多久了,但是慕小远看到,裴琅擎的衣服,比她的衣服还湿。
他一句话都没说,牵着她的手回到公寓,给她放了热水,等她洗完澡出来,裴琅擎给她吹干头发,端来姜茶,给她拿被子盖在背上。
接过温热的姜茶,慕小远被雨水冻到发胀的脑袋才清醒过来,她看着裴琅擎,“你快去洗个热水澡,把衣服给换了吧,不然得感冒了。”
“没事,我是男人,抵抗力很强,以前训练的时候,淋了几天几夜的雨也没事。”也许是怕身上的水弄湿了床,裴琅擎没有坐下,而是握着慕小远的手轻轻给她搓着手,企图用他在外边淋了一夜雨早已冰冷的手,温暖慕小远的手。
慕小远咬着唇,垂下脑袋,深呼吸了几口气。
她别过脑袋,盯着窗外,好像在看什么,过了好一会,她的肩膀开始抽动,发出细细的叮咛声。
裴琅擎知道,慕小远从不当着韩承睿的面哭,只因为她不想韩承睿因为心疼她而心疼,可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别人看不见的乔安娜和慕小远。
隔着被子,裴琅擎将慕小远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很快,耳边便传来慕小远均匀的呼吸声。
恐怕,只有在他怀里,她才睡的着吧。
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她心里没他,不怕死在他面前,而她心里有韩承睿,跟韩承睿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睡的很浅,因为怕一不小心睡着,就永远醒不来了。
殊不知,他也怕,怕她一觉醒不来,所以他的睡眠也很浅,浅到一夜睁眼无数次,摸她的心,看看是不是还在跳。
所以,每一次,慕小远睡在他怀里时,他都会提心吊胆,甚至是祈祷,能和她说声早安。
“早安,慕儿。”
“早安,琅擎。”
这便是他,最幸福的一刻。
第二天早上,阜南给韩承睿做完检查,就被老夫人叫出去。
“当初是谁给承睿换的肾?”老夫人盯着阜南看。
“库房安排无联系人资料。”阜南想说出真相,但是一旦老夫人知道真相,极有可能二哥也知道,到时恐怕就真如裴琅擎之意。
“找出这个救了承睿的人,我要重金酬谢对方。”
老夫人怎么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是有点出乎阜南的意料,但是既然老夫人这么说,他就照做就是了,反正医院捐赠名额那么多,找个身家清白,没什么后续麻烦的人顶替二嫂就是。
目前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件事,二嫂那边,他会找个合适机会和她商量,如果一旦露馅,只要二嫂不承认,裴琅擎也不会真拿二嫂去刨开肚子验真假。
韩承睿还在昏迷之中,一时间没醒来,乔碧雪一直在旁边陪着也显得无聊,就出来透透气,正好看到老夫人和阜南在聊什么,过了好一会老夫人先出来。
吃饭的时间也到了,老夫人看到她出来,便叫她一起去吃饭。
吃完饭以后,慕小远陪着老夫人在医院后面的花园散步。
“碧雪啊,其实我一直看好你,承睿又和你青梅竹马,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是最适合不过。”
“谢谢奶奶,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好睿哥哥,照顾好两个孩子,一起和睿哥哥孝顺奶奶。”慕小远听到老夫人说这句话,心里暗暗沾沾自喜,那是自然了,她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伺候她四年多,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承睿这个孩子我了解,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那个狐狸精,恐怕只是一时间放不开,而你还缺一个机会走进他的心。”
“碧雪全凭奶奶做主,奶奶怎么说,碧雪就怎么做,只要能和睿哥哥在一起,就算要碧雪的命,碧雪也毫无意义。”
“好。”老夫人拍了拍乔碧雪的手。
看到老夫人对她如此满意,乔碧雪高兴的脸上窃喜的笑容都隐藏不住,可是下一秒的话,却让她顿住了脚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