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真实,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小跑着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嗯,我知道了。”站在走廊里的男人一身深灰色的衬衫,听到开门的身体,他转过身看了过去,视线从女人满头的冷汗一路下滑,最后定在了她赤裸着的双脚,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连慕言微微蹙眉,打着电话的声音跟着下沉了好几分,“紧急处理,最晚明天我要看到。”
他挂了电话,修长的腿朝着女人迈了过去,半句不说,就将她横抱了起来。
宽厚的手在扶住她背部的时候,才发现她是出了一身的汗,不悦的嗓音淡漠的丝毫没有温度,“别在我面前表现得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另外一个男人,连太太,我们还没有离婚。”
【他死了,我要怎么办?】
从刚刚到现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夏安筱低泣着的这句话。
霍修明就这么重要吗?
连慕言抱着她快步走进了卧房,朝着浴室走了过去,抬脚踢开玻璃门,将女人放在了花洒下。
水温是恒温的,他抬手旋开了开关,温热的水就随之喷洒了下来。
“连慕言,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水让夏安筱像是受了惊吓一下,直直得要离开。
男人有力的手臂拦着了她,将她捞了回来。
“看看你这个样子,做给我的?”连慕言一手抵在了玻璃上,一手禁锢着女人的细腰,英俊的脸上沉浮着层层叠叠的阴鸷,大有山雨欲来的愠怒。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被水打湿了,几缕长发贴在了她的小脸上,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她站在那里,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低低的哭着,如果不是听到她的低泣声,盛怒下的连慕言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眼泪和水混合在了一起。
“放心吧,手术结束了,宁奇担保他没事。”
听着他的话,夏安筱紧绷着的神经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反倒更是紧张着,她抬手紧紧地捏住了男人腰间的衬衫,“思思……”
那孩子还太小了,这些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男人低哑的声线在听到思思这两个字的时候,被刻意压低了一些,黑眸敛着深邃的视线,“你的住处我也已经安排了人去做清理,他们到的时候,接到了王奶奶打到你家里的电话,让王奶奶带思思住她自己家去了。”
从以前到现在,但凡她想到的,连慕言一并都已经为她做好的。
如果没有顾逸清,连慕言确实是个真的可以完全去依赖的人。
夏安筱简单地洗漱了一番,走出玻璃浴门的时候,抬眸看到放在一旁的睡衣,是她从前穿的。
她愣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她在穿上身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手臂上一块棕色的色素沉淀,那里,是当初顾逸清给她打针的地方。
女人的视线在那里停顿了几秒后,随后缓缓地穿上了衣服,她慢条斯理地系着腰间的带子,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那个充满着仇恨和痛苦的女人熟悉又陌生。
她是什么时候起,就被变成了这个样子?
走出浴室的时候,卧房里已经没有连慕言的身影了。
她深呼吸着,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又一边闭眼做着深度呼吸,直到她感觉到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才旋开了门把,抬步走了出去。
缓步下楼的时候,她低头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正在打着的电话,不知道是为什么,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来,站在那里,细细地听着谈话的内容。
“那就按照那个老婆子所说的,去她们今天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找!明天早上我要是看不到思思,你们也不用干了。”
脑子里轰然一响,女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慢慢僵硬,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入了身体,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着,以至于她的指尖都在颤抖着。
什么叫看不到思思?
她也出事了?
顾逸清未免太狠了!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长指甲没入她的手心,痛感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