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我上去?!”我眨了眨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秦漪说了什么!“什么叫我上去,你在下面等我,你……你要我一个人上去?!”
他这都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送,简直是把我往坟场里送!
“你别想,你……你就是打死我,我……我也不上去!”吓得舌头一直打结,我话都捋不直了。“我不去,这碉楼怎么看怎么邪乎,我又没本事,上去不是找死吗?我还没活够,我不送人头。”
秦漪叹了口气,竟然耐心地跟我解释。“你画上的小鬼,是我的一个故人,它现在应该就在碉楼的某处藏着。只我想见他,他未必想见我,所以,你受累上去趟,请他下来。”
他声音温柔,态度诚恳,听着挺走心的……
但是,我还是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我,不去!”回得斩钉截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种地方,你就是把我腿打断,我都不会上去!再说了,你自己也有腿,干嘛不是你上去,我在下面等你?我可没本事上去之后还能活着回来,更没本事把你说的那家伙请下来。”
我双手抱在胸前,我不傻,我对自己有清楚、明确的认识。
秦漪叹了口气,似乎嫌弃我没种没勇气,我倒无所谓,特理直气壮地回应他的眼神。我就是这么个人,怎么地?!
“我这里,有一个袋子,你可以用酒引诱他出来,再用袋子把它套住,然后捉他回来。”秦漪又从怀里变出了个白色的口袋,就和电视上装萤火虫的口袋差不多,看着很不靠谱,就这玩意真能装进厉鬼?
“拿着,我会坑你吗?”秦漪翻了个白眼,将东西强制性地塞我怀里,非常遗憾地通知说,“相信我,它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捉了它就下来,我在这里等你。”
呵呵……
我非常清醒,秦漪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睥睨地斜着眼睛看他,非常遗憾地通知说,“我不去,你打断我的腿,我也不去。”
“乐谣,别闹。”秦漪一向没好脾气,刚才能那么和颜悦色地和我说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耐心磨完,开始吼我,“你必须上去。这上面有结界,我没法进去,所以只能靠你了。”
他模样认真,俨然一副非我不可的表情。
我不要,比起强出头,我……我更想好好活着……
秦漪摇头,我不答应,他竟然不失望,反而优哉游哉地问,“你不是想亲眼见识下揭画的技艺吗?你上去,无论成败,我都会带你去见识真正的揭画。”
陆家的各种破事,让我无暇顾及揭画。秦漪现在提到,我心痒了痒,说不动心都是骗人的。
“我可以找到陆家的先人,带你到地府亲眼见识最淳厚最正宗的揭画技艺,他还能亲自指点你一二,如果还不满意,想看谁的真迹开口,只要他还未投胎转世,我就让他当场作画,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呈现给你看。”
秦漪说得,我一双眼睛都亮了!这些从来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可以成真。而且我了解秦漪,知道他办得到。
所以……
“你保证我能活着下来,没有生命危险?”我硬着头皮往下问,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已然有些动摇。秦漪懂我,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轻缓点头。“你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咬牙切齿,下定决心。“那好,我现在就上去!你最好记得你给我的承诺。还有,不许耍赖!”
说完,我大步往前走,进了碉楼。
这没办法,谁让我对书画作品特别痴迷,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也是因为这个,才毅然决然地要报考美院,为得就是出来做一纯粹的画家。这想法听着有些不大靠谱,但我真是这么打算的。
碉楼一共有五层,里面黑漆漆的,连盏灯都没有。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这里似乎已经荒废很久,灰尘重得可怕,墙角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偶尔还会有一两只蟑螂特别大胆地从我的身边爬过。我小心翼翼地举着手机,一边照明一边往上爬。
手里,紧紧拽着覃清给我的白骨笛,刚才秦漪已经给我说过,怎么用这东西驱赶厉鬼,自卫保护。
只,我希望自己用不上它……
腿软、好不容易上到了碉楼的顶上。从那往下看,整个镇上的景色一览无遗,只可惜是往上,我只能看到远处隐隐约约还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夜深人静,大部分的已经关灯入睡。
只有我,还悲催地呆在这种地方。
深呼吸了口气,我把秦漪给我的美酒放在地上,犹豫着将盖子打开。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香味清甜,就我不喜欢喝酒,看到都想尝尝试试,更何况那些本来就贪念杯中物的小鬼呢?
我打开瓶盖,赶忙找到地方躲了起来,把袋子打开拿在手里,盘算着等会它一出现,我就拥上去,然后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干脆利索地,把它装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