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军驻地南大营,中军帅帐,龙雀军诸将济济一堂:副都统制江风烈、统制欧阳冠侯、副将龙飞翼、准备将沈平波、准备将常泰、准备将万钟等等。其中龙飞翼等诸将,原本或是队将,或是部将,因崖城之功,都得到晋升。除此之外,还有一位龙雀军司马、市舶司判官马南淳。
此时,这些将领望着帅座上一脸郑重神色的赵猎,都预感到有大事发生。
赵猎一言不发,手指间慢慢转着一折信件。诸将的眼神慢慢被这信件所吸引,都觉得将要发生的大事与这封信件有关。
帅帐内气氛慢慢紧张起来,但都统没发话,谁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按捺性子等待。
这时,帐帘掀开,武功队准备将觉远入帐禀报:“禀都统,已完成一级警戒,全军进入临战状况。”觉远禀报完毕后,立于帐侧,手里的双管猎枪微斜,有意无意对准帐内几个高级将领。
赵猎点点头,开口说话,声音低沉:“诸君,今日擂鼓聚将,乃是因为发生了一桩大事,一桩令人愤慨、悲凉、痛心的大事。”
诸将的脸色惊异而凝重,都知趣地没说话。
赵猎把手里的信件递给身侧的马南淳:“让马司马给大伙说说。”
马南淳早已看到此信,并与赵猎做了沟通,此时念信,不过是向诸将说明情况而已。
马南淳接过信,目光扫过诸将:“诸君都知道,今日都统接到枢密院铜牌传召,入节堂议事。都统行至半道,被人拦下,送来了这封信。”
马南淳晃了晃手里信件:“送信人是陈相公之侄陈秉煊,写信人则是陈相公。”
左丞相,拦截,派侄儿送信。这几个关键词一下令诸将心收紧,都意识非同小可。
马南淳也知道,在座诸将中,近半粗鄙无文,陈宜中的信别说让他们看,就算念给他们听,也都听不明白意思,所以他并没有念书信,而是简明扼要道:“陈相公在信里,透露了一个阴谋。杨亮节与张世杰二人,违抗太后之令,图谋我龙雀军。以铜牌相召,于节堂设下埋伏,要擒拿都统……”
“什么?!”帅帐内一下炸了,所有人大惊失色,龙飞翼、沈平波、常泰、万钟等将更是跳起来。
“杨亮节、张世杰吃了豹子胆,敢对都统下此毒手!”万钟愤怒不已,他是新附军降将,什么杨计相、张使相对他毫无威慑力,第一个咆哮起来。
常泰出身忠顺军,因老帅江钲之故,对张世杰一向不满,立即大吼:“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杀进崖城,擒住那张世杰,请太后治罪!”
龙飞翼、沈平波异口同声道:“都统但有所令,末将无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