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还是一脚高一脚低地,我艰难而又费劲地在天黑之前,赶回了老爷子的小屋。
还没有放下东西,就看到喜宝儿慌张的神情。
“姐姐,不好了琛叔叔浑身发热,刚才有几次晕厥,是爷爷教我掐住了他的人中,可是,也只是好一点,琛叔叔就又昏迷过去了!”
“走,我们这就过去!”
我急忙捞起刚才的箩筐,瘸着一条腿,跟着来喜儿来到了后面的温泉边。
因为高烧,老爷子将安以琛的衣服尽数剥掉,是只留下很少的内衣,整个身子几乎全都泡在水里。
以我有限的急救退烧的惊艳,我连忙让来喜儿给安以琛不停掐着虎口。
然后,取来银针,也不管轻重,在他的十根手指上面,分别快速地戳了一个针眼,挤出了指尖的血珠之后,便将他的十根手指飞快地擦去血迹。
“来喜儿,他还会发烧的。你准备好凉一些的水,只要他烧起来了,就不停擦拭他的手心跟脚心,以及浑身烫的厉害的地方。”
看着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老爷子严肃的神情,我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大叔,您别继续呆在这里了!这里是温泉,但是四周的温差较大,您咳嗽的毛病,不能继续在这里喝了凉风,受了寒气的。就辛苦喜宝儿,我扶您先进屋吧!”
老爷子复杂的眼神在我的脸上轻轻流连了一番,看着我身后硕大的箩筐,倒也没有说什么,顺从地被我从那块大石头上扶起。
将他送到屋门前,我就飞快地到了屋子的西口那处溪流边。
干净而清冽的泉水,最适合清晰这棵野参了。
抚着手里拿如同大树的年轮一般的圆芦,我看出了真正的年岁。六十年打底儿,至少五十五年以上。
希望它真的能够起到它最基本的功效,大补元气。
元气是人生命的根本,只要人还有一线生机,就可以随着一棵参的品质和好坏,以及它生长的性质,决定它确实的功效。
“参大哥啊,拜托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虽然我不信佛,但是,我希望您能发挥自己最大的功效,也不冤枉您在《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第一位的美誉啊!”
我嘴巴里嘟囔着,手里的动作却更加的轻柔了。
“孩子啊,你究竟是谁?这些罕见的物件儿,我待在这座老林里整整找了三十年,都没有找到三棵,可是你轻易地就找寻到了这么罕见的老物件儿,你究竟是谁?”
身后,老爷子的声音倏地响起,吓得我差一点儿脚下一滑,便滑入溪流之中。
“大叔,不是让您在屋子里好好歇着吗?您怎么出来了?”
我连忙将已经快洗好的野参,在清澈的溪流中左右荡了荡,连同刚才洗好的几块绿色苔藓,也重新清理了两下,便将洗好的野参再一次包裹到了苔藓之中。
“孩子,你是一定是带着上天的福音而来。”
老爷子专注地看着我的脸,突然笑了。
刚才那个问我究竟是谁的话题,便似乎再也不去感兴趣,那言语跟神情之间,突然间多了很多我看不懂的信任和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