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这是怎么了?就算知道爸爸要回家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啊!”
满腔的怒怨被刘培兰这番和风细雨的话浇得偃旗息鼓,我近乎颤抖着盯着这张看似温和的脸,嘘喘了好一会儿,又迫不及待地问了句:“我爸爸好了么?”
“你和洛玫结婚前,你爸爸清醒过一阵子,他想不住在医院里,想回家休养,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我只得重新改造二楼。”
青杨大院是个二层建筑,约八百个平方,就算父亲想回家休养,也没必要扔了我的东西。
听到我的质疑后,刘培兰瞪着无辜的眼睛,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娇娇呐,你的病越来越厉害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刘培兰,你特么耍什么妖蛾子?我杨洛娇身体健康,从未患过任何病症,你如此诬赖我,到底存着什么居心?”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进过医院,最多吃过几次感冒药。最严重的也是最近这段日子,若是刘培兰不下黑手,给我服下大量的安眠药和致幻剂,我的身体也不会如此虚弱。
刘培兰并不恼,只是面沉似水地看着我。“瞧瞧,你连照顾了你十多年的母亲都骂上了特么的,还说没病?娇娇,我知道你不想承认,这病也由不得你自己,所以,就算你再胡搅蛮缠,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唉,你爸也知道你脑子不好,又是个地地道道的丧门星,已经同意把你的东西从家里清除出去,娇娇啊,既然已经嫁到了盛家,为了你爸的身体健康,你就不要再回大院了。”
“刘培兰,青杨大院是我妈的陪嫁,你居然丧尽天良地打着我爸的旗号驱赶我,就不怕天理难容遭到报应?”面对淡定如初的刘培兰,我愈发气得牙根发痒。
“报应么?”刘培兰很是认真地盯着我,不气不恼地道:“娇娇,若不是我好吃好喝地侍候了你十几年,你怎么会把青杨大院赠给我?我知道你脑子有病,不和你计较,若是你一直纠缠且恩将仇报,才会遭到报应呢。”
我不得不佩服刘培兰,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也会毫无破绽地摆出一副慈母相,不急不缓地与我对峙。
事到如今,我终于知道杀人不见血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了。
关键是,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刘培兰说我脑子有病,不把这病坐实了,还真对不起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妈……”我突然变了腔调,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她,“是不是爸爸出了事故,我的精神也出现了异常?青杨集团就是那个时期交给洛玫的?”
刘培兰眼里闪过少有的慌乱,约莫过了十秒钟,这才佯作淡定地点了点头,“你爸遭遇车祸后,你的精神便出现了异常,好的时候与正常人差不多,坏得时候……”刘培兰一声轻叹,似是不忍心继续诉说,“幸好我和洛玫及时发现了你的异样,这才稳定了你的病情。因为感激,你把青杨集团和青杨大院赠给了我和洛玫……”
“难怪我耳边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我一脸恍然。
“什……什么声音?”
看着眼神闪烁的刘培兰,我摸着自己这张几乎气到抽搐的脸,学着她的样子不急不徐地胡编乱造:“那些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几乎天天说刘培兰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不仅爬上姐夫的床,设计害死了姐姐,还装模做样的抚养姐姐的孩子。还有哦,她贪得无厌,为了得到不属于自己的财产,又丧心病狂地制造了车祸,把丈夫变成植物人……”
“杨洛娇!”刘培兰终于变了脸,“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霹也得先劈尽恶人才能关照我这个脑子有病的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