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浩就见到了房玄龄,房玄龄的精神明显还是不错的,穿着一身短打的褂子,随随便便的,倒也没人去挑他这个理。
见了秦浩,房玄龄热情地招呼道:“贞恒啊,怎么想起来我这了?快坐快坐,刚弄来一批上好的团茶,这东西你是行家呀,来,快烹上,你给我说道说道,这东西怎么样?”
秦浩笑道:“房相若是喜欢喝茶,我家里还有一点上好的白团,过后就让人给您送来。”
“哎,不能再叫房相了,叫梁国公就好,你这次来,可是跟我商量进唐联储的?我同意,你跟你岳父说,他要我怎么做我全力配合。”
秦浩连忙道:“房相莫要开玩笑了,大唐哪能离得开您呀,这不么,朝廷想让我当中书侍郎,我这是以下属的身份来找您来了,千头万绪,我们这些小辈,实在是玩不转呀,尚书省那边我不清楚,但中书省这边,我们是真离不开您呀。”
房玄龄笑道:“这叫什么话,贞恒你的天资千年少有,资历虽浅,可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好的,我干宰相也十几年了,如今大唐国祚稳定绵长,百姓富足四夷臣服,也是时候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歇一歇了么,我们总再上面占着位置,什么时候才有你们这些晚辈的出头之日呦。”
“晚辈今年刚二十五,真不着急出头,房相莫要再说笑了,朝廷离了谁也不能离得了房相,还请房相以社稷为重,莫要再跟圣人斗气了。”
房玄龄不乐意道:“怎么能是我跟圣人斗气呢?我这是罢相,又不是辞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秦浩苦笑道:“房相,咱爷俩接触也这么多年了,您总不会真的忍心将晚辈放到火上烤吧,晚辈求您了,您就跟圣人服个软,回来吧。”
房玄龄似笑非笑的看了秦浩一眼,挥挥手,把堂上服侍的下人都给屏退了,道:“贞恒啊,从贞观二年天下大旱到现在,我跟你打交道也有十三年了,这十三年里,我是看着你从一介布衣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当年你初进京师,就是住在我中书省的床上的,虽没曾跟你深交,倒也算是相处融洽,犬子遗爱还在你手下做过事,我一向待你也如子侄一般。”
“房相厚爱,晚辈感激不尽。”
“十三年了,倒也没怎么跟你深聊过,今日我下来了,你上来了,我倒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跟你说。”
“房相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我这次罢相是怎么回事,满朝文武都明白,我的权柄,确实也是重了些,我从圣人起兵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要说猜忌,想来我们君臣之间是没有的,可你要知道,我已经六十多了,这两省之权,怎么也是要交出一省的。说句不吉利的,我这个岁数,谁敢保证不会突然有一天死喽,没了我,大唐还不转了不成?”
“房相身体一向硬朗,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