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禁不住像少女一般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原本简单的发髻被她拆散而绑一股马尾,李公公此事更是献上了一条暗红色如同黑暗中火苗的发带。
她随手将发带绑在马尾之上,一股英气油然而生,飒气凛凛地站在原地,精神炯炯地看着李公公,“当年,夜炎的母亲也是这般英气吗?”
李公公看着乐莜莜,浑浊的双眼顿时泪目,声音哽咽道:“差不多!”
“差不多!差不多!差不多……怪不得太上皇说当今也只能是你能穿上这套嗜血戎装了……”
乐莜莜不解地看着泪目的李公公,他知道李公公泪目定然有原因,但她也不想多问而勾起他人过多的伤感之情。所以她选择了不问……
营地正场,晌午一刻:
夜炎整顿再三之后,发现乐莜莜始终没有出现在女眷那侧,并且裕丰许久未回,禁不住有了一丝放担心,但他刚转头却看见太上皇穿上戎装,一副要上阵狩猎的模样。
他立马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太上皇面前时,古宇刚好走到太上皇身侧,“父皇,此番可是要亲自下场狩猎?”
太上皇捋了捋胡子,憋了一眼古宇缓缓“嗯”了一声,随后眉头轻佻反问:“不行吗?”
古宇眉头一皱,笑容十分可憨回答:“当然不是!只是儿臣担忧的父皇此番下场狩猎,安危可能……”
夜炎眉头一皱,朝着两人一拜,“陛下,请勿担忧,猎场四周臣命人每一时辰检查,并做汇报,并且御林军在四周布防,甚是安全。而且各国使者,皆在驿馆休养生息,准备四国比赛。”
夜炎一下将古宇想借太上皇亲自下猎场狩
猎为由,趁机想把太上皇手中的兵权骗出来,但他一下打消了,故而古宇此刻微微恼火却笑呵呵地看着夜炎,“夜炎,不愧是天和的战王,未雨绸缪啊……”
夜炎面无表情地抱了抱拳,然此时太上皇看见老李带着乐莜莜走进营地正场,眉头一挑,笑呵呵道:“你看本皇的随行侍卫,不就来了吗?”
一直注视着太上皇、古宇、夜炎等人随着太上皇的视线齐刷刷看向乐莜莜和李公公,乐莜莜扫了一眼众人停下手中动作而朝着她行注目礼。
她无奈地皱了皱眉,悄悄深吸一口气走向太上皇,并朝着三人逐一行礼,古宇震惊地看着乐莜莜身上的嗜血戎装,激动地问道:“这不是……和乐的嗜血戎装吗?”
夜炎一愣,剑眉顿时一皱,冷峻的面容隐藏着心中的波澜,他甚是意外地看着穿着嗜血戎装的乐莜莜如同王府中仅剩的那一副关于母妃的嗜血戎装的英姿画像,他看着乐莜莜与画像中的母妃有九成的相似,黑色的眸子禁不住一沉,“莜莜!你身上的戎装哪里来的?”
乐莜莜正想回答之时,太上皇慢悠悠地说都:“本皇赏赐给她的,有问题吗?”
“没!”古宇心不在焉道,夜炎看着乐莜莜浅淡一笑,他倒是想明白了太上皇为何下猎场狩猎,为何让乐莜莜穿上母妃的嗜血戎装,全因要旁敲侧击古宇。
乐莜莜看着夜炎低声问道:“好看么?”
此时此刻的她像是小鸟依人般娇羞的看着夜炎,夜炎缓缓点头,“好看!母妃的嗜血戎装是太上皇当年特意为她定制的,遇水湿,遇火不燃。”
“这是和乐最为宝贝的嗜血戎装,当年寄存宫中。待到凯旋归来之时庆祝……”古宇看着嗜血戎装,心里甚是难受。他忍不住自嘲自己竟然要伤害和乐的儿子,根本忘去了当年他抱着和乐的棺木保证照看夜炎长大成人的承诺。
半个时辰之后,乐莜莜一知半解地骑着的夜炎临时为她找来较为温驯的马,慢悠悠地跟着太上皇身侧,太上皇看着乐莜莜满脸疑惑的样子,“丫头!我知道你想什么!有什么想问就问吧!”乐莜莜眉头轻佻,“太上皇,和乐郡主之死……”
“殉情!”简单两个字却完美地诠释了夜炎为何成为了双孤,乐莜莜心里有点难受地看着太上皇,“那太上皇你岂不是很伤心?”
“本皇的伤比不过夜炎,夜炎失去了双亲,就连仅剩的爷爷也没了,现在剩下你。你可要好好的陪着他!”
太上皇笑呵呵转过头看着乐莜莜,“赶快给本皇生个小子出来,气一气夜炎。”
乐莜莜看着太上皇脸上的笑脸,此时此刻她分不清太上皇是伤心还是真的不伤心,脸上的笑意太自然,自然到根本让人觉察不出心事。
“太上皇,此番你让破例让我随行狩猎,莜莜愚笨无法参透其中缘由!”乐莜莜转移话题,细声问道。太上皇轻轻眯着眼睛,一下拉起手中的弓,轻轻呼了一口气,“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