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封随意扔到桌上,她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脸,也是那家伙弄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心里慢慢沉下去——难道我猜错了?
“贾代娴,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我灼灼地望着她。
抿了抿嘴唇,她说,“知道。黄鑫文最近一直很宠我,我偷听到了他打电话,说要对你动手。”
然而,下一句却瞬间搅乱了我的思绪,“但是,我知道,不代表我会告诉你。这封信不是我给你送的。”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会是谁,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个事情?”
轻声呵了一声,女人捻断手里的香烟,焦黄色的烟丝落在指缝之间,慢慢坠下。
“是啊,还有谁会说呢。”
看她这样的神情,我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个送信的人,她一定知道是谁。
一个认识她,也认识我的人,一个想要帮我,却又不愿意出现的人……他会是谁?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娴姐,快出来,有客人到了!”
她起身打开门,疑惑地问,“现在还没有到时间,谁过来了?”
侍应生语气有点急促,“是蒋少东,人马上就要来了,这次排场很大,大家都在准备,你也快点去吧!”
听到这个名字,贾代娴顿时睁圆了眼睛,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僵硬了一下。
彼时,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忖中,看到她这样过度的反应,也没有觉得多奇怪,只当是这个客人比较难伺候。
想了想,我站起身,“你去帮吧,我先回去了。”
她望着我,说,“好,好,你走吧。”
嗯了一声,我不忘补充一句,“如果你想起这封信的主人是谁,请你随时告诉我,我很需要他。”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率先一步走出了包间。
走在走廊里,员工们都忙碌得跑上跑下,似乎都在为那位“蒋少东”的到来而做准备。
一句话就改了如梦的规矩,这位少东恐怕不是等闲之辈。
刚刚走到一楼,我脚步一顿,先拐去了旁边的洗手间里。自从有了小东西之后,生理方面简直不可控制,说来就来。
从隔间里出来,我正准备洗手,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道男人暴躁的低吼,“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现在还没有把人送出去?”
动了动嘴角,我继续伸手去放水。
“不要和我解释什么严不严……实在不行……”后面的话小了一些,已经听不清。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跨步准备离开,里面的男声最后扔下一句,“总之,不要再让这个黄鑫文给我们搞事!”
如同雷劈一样站在原地,没等我回过神来,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出来,和我打了个照面。
五十多岁,斯文男人,嘴角一道疤……官疤!
官叔瞥了我一眼,似乎没认出我来,幸亏我现在带着口罩,身形也变得臃肿了很多,和几年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再犹豫,我强迫自己镇定地走了出去,听着背后响起了脚步声往反方向走去,这才停下脚步。
捏紧包带,我的双脚转了一个方向,目睹着官疤离开的背影,眼神坚决起来。
也许,这就是抓住黄鑫文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我不敢追得太紧,但是我对如梦再熟悉不过,看着他上了二楼,我数了数包间的窗户,瞬间算出了房号。
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没等我转过拐角,突然两个黑衣的大汉伸出手,将我拦在外面。
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刀尖舔血的肃杀气息,低眼冷冰冰看着我,顿时让我一阵寒噤。
“这里已经被包场了,你明天再来吧。”
额头上的热汗慢慢往外冒,我大着胆子,声音在口罩后显得瓮声瓮气,“我是员工家属,来找人的。”
“不行,下去!”
没有办法,我只得慢慢转过身,断了这个念头。
算了,我贸贸然地去找还是太鲁莽,不如——
没等我想完,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唤住了我的脚步,“你等一下!”
背对着僵硬身子,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里涌去。
巧姐言笑晏晏,对着两个保镖解释,“这是我的干女儿,来和说说话的。”
那两人犹疑了一下,最后后退了一步,“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