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私闯你房间,发生了什么?”
陌子寒目光澄净,一脸认真看着凤染倾。
她一口血差点吐出来,这人,怎么偏偏问这个?
“没什么,没什么。”
她越说越小声,嘀咕着:“你不是应该问黄孝仁为什么往酒里下药么?”
其实,他想到了一些醉酒的模糊画面,凭直觉那晚他和她亲密接触过,所以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迎上她有些局促、有些躲闪的目光,陌子寒清冷的脸色柔和下来,失笑着问:“那黄孝仁为什么要往酒里下药?”
“因为他以前是青王府的家臣,他受了青王的唆使,为凤阳郡主,也就是现在的德妃效命,在酒里下了迷幻的毒药,想着玩捉奸的把戏,让你我声名狼藉……。”
“哦,所以芜州府尹换人了!”
“是啊,当时你吓了我一大跳,幸好百花玉露丸有解毒功效。”
那时候,她和陌子寒还在相恨相杀的冷战中,他借着萧三公子的身份出现,一想到这个,她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庞。
月光清幽,他的脸在月夜下俊美得吸人魂魄,当她的手温柔触上去,他脸上的清冷也随着月色柔和了几分。
他温声问:“为什么吓了你一大跳?”
“没,没什么。”
凤染倾触电般收回在他脸上乱摸的爪子,陌子寒却在她缩回手时,迅速抓住了她温软的小手,命令她:“靠过来!”
“啊?”
凤染倾有些傻了。
“本王再说一次,靠过来。”
陌子寒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反问她:“丫头,你不是想要赏月?像那天晚上一样赏月?”
“你…想起来了?”
凤染倾呆呆看着他,先是一脸惊喜,紧接着豆大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他自称本王?
他霸道的说靠过来。
她的子寒终于回来了!
这一瞬间,她是极喜而泣的,酸楚而微微苦涩的心被巨大的惊喜撞击着。
“傻丫头!”
陌子寒如月色一样清冷的眸光,在她的眼泪中化开来,伸出长臂一揽,不由分说将她揽进怀里。
“只想起一些我们一起赏月的画面,倾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不委屈。”
凤染倾将脸深深的埋进他怀里拱了拱,仰起头时,翘着嘴傻笑:“你以前都不唤我倾儿的?”
陌子寒大手掌落在她柔顺的发丝上:“那唤你什么?”
“丫头,你一直唤我丫头,我叫你皇叔。”
凤染倾靠在他怀里,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感觉很安心。
说这话的时候,想起摄政王府的往事,竟低低傻笑出声,笑声像铃铛一样飘荡开来。
“嗯,以后还叫你丫头。”
陌子寒俯下身,在她滑嫩的脸蛋上轻贴一下,突然在她耳边低语:“丫头,皇叔欠你一场婚礼……。”
“婚礼?”
凤染倾想说,我们在神医谷拜过天地,成过亲。
虽然那场婚礼有些草率,陌子寒,因为是你,成亲的人对了,便是世上最美好的婚礼。
月光透过树隙照在他身上,淡淡银色光晕笼罩在他周身,将他原本俊逸的脸庞衬得更是丰神如玉。
凤染倾想开口的,但是一触上他如清水一样的眼眸,还有他的薄唇在月夜下舒展开那一丝浅浅的笑,便醉倒在他的笑靥里,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等她反映过来,陌子寒已经取出一只精巧的檀木小盒子,被月光一照,盒子里的扳指折射出一片莹润的光芒。
那是一对上好的羊脂玉扳指,用金丝镶嵌着细碎的绿玉石,说不上多么贵重,做工却是精细无比。
凤染倾一瞬间惊喜无限,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这对扳指的?
显然,准备这个应该费了一些功夫。
她记得只有在神医谷成亲时,她说过求婚一定要有扳指,扳指可以将远隔天涯的两颗心紧紧拴在一起。
凤染倾激动得嘴唇轻颤了颤,难道他能想起神医谷那座小岛上成婚的细节?
“丫头,本王很懊恼,神医谷的事没有想起来。”
陌子寒一脸认真严肃:“是问了风影和蔷薇,你说过扳指可以将远隔天涯的两颗心紧紧拴在一起。皇叔不想再错过你的心,所以想自私一回,用这两枚扳指将你我的心从此拴在一起。”
“丫头,你愿意吗?”
“皇叔不再是南唐的王爷,现在也一无所有。但是,皇叔一定会在北漠拼出一片天地,一个女人应该有的荣宠和尊贵,丫头一样也不会少。”
“我…我…,我愿意。”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凤染倾嘴唇再次轻轻颤了颤。
她激动的握紧他的手,她以为他失忆了,自己和他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