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儿……也对,找现在的形式看,是天上掉了一块石头,正好砸晕他了!
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凌子良也要用美人计、色·诱计了!
无奈的坐在宽大的床上,锦被绵软,令人睡意无限。
凌子良的身子却僵硬的好似一根木头,笔直的坐在床榻上,他一言不发,纹丝不动。
……呜呜,好痛苦!
看着凌子良满脸的不自然,孟弦垂眸浅笑,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行至他的身畔,柔声细语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吃了你……”
“你还不如吃了我呢。”凌子良刀子一般锋利刻薄的嘴十分干脆的说道。
对于凌子良尖酸刻薄的话语,孟弦不仅不生气,反而软了身子靠在他的肩头,撒娇一般的柔声细语道:“人家可舍不得吃掉你。”
人……人家?!
娘哎!!
为什么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股后悔之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凌子良想不明白,当时是哪根筋抽掉了,竟然如此轻易的答应了帮助夜绛洛?
看来,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更加善良的人了……
孟弦柔软如柳枝的皓腕轻柔的划过凌子良红色衣襟处的合·欢扣,纤细灵活的手指轻轻一勾,便十分轻易的将他的衣衫解开了。
凌子良面色僵硬,目瞪口呆的看着孟弦,犹如惊弓之鸟。他用颤抖的声音,支支吾吾道:“你……你要……要干什么?”
“睡觉啊,不然脱·衣·服还能干什么?”孟弦面容上依然是盈盈笑意,红着脸颊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
“睡…睡觉……”凌子良呢喃自语完毕之后,便头一仰,苏绣白鞋一蹬,十分干脆的滚了一圈,便到了床里面。
背对着孟弦,他紧闭双目,一言不发。
看凌子良的态度不仅坚决,动作也十分干脆,这避他如蛇蝎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痛。
孟弦坐在床榻边上,盈盈泪光的眸子紧紧盯住凌子良,最终,无奈的躺下,褪去一身宽大的紫色衣衫,他纤细到略显羸弱的身子便展露无遗。
伸出藤蔓一般纤长的手臂,从背后紧紧抱住凌子良,孟弦的声音里满是悲伤:“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办法接受我,我可以等,一年也好,十年也好,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他不知道,命中注定,有些人,你用尽一生也不会得到。
而且,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诚如轩辕镜之于晏君卿,诚如花阡陌之于凌清雅。
听着孟弦的呢喃自语,凌子良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
他一动不动,眸子有无奈与感动若隐若现。
只是,无论怎样感动,那终究不是爱。
他不爱男人,更不爱孟弦。
这一夜,他一夜未眠,他亦抱着他不曾合眼。
他忧愁该如何斩断他本就无结果的情愫,他心中窃喜,只要有这样的一年,就一定有机会让他答应给他第二年的时间。
凌子良,只要你又是求我,只要我不死,我便让你没有机会在离开我,哪怕你的心里不曾有我。
如此,一夜,花未眠,人未眠……
阳光总是按照一定的节奏东升西落,又是一日火红的朝阳,冲破朝霞,照射在辽阔安静的大陆。
阳光穿透云霞,穿透一切障碍,于人间畅行无阻。
凌子良红衣裹在身上,翻身起来,便看见孟弦端着一个铜盆,盆里是干净清澈的水。
他笑意盈眸,满心欢喜:“子良,醒了就快些洗脸吧。”
看着孟弦浓重的黑眼圈,凌子良便心中了然了。
看来,这一夜,不仅他一人心事重重,无法安眠。
不过——
孟弦也太妖孽了,一夜不睡,容色还是美丽得让人无语!!
差距啊!
凌子良僵硬着身子,躬身洗脸,感受得到孟弦的殷勤,他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刚刚洗完,就看到孟弦迎面递过来的绯色的丝帕。
如今,他已经换上了那件绯色的衣衫。
绯色的纱质衣摆恍如莲花绽放,袖口衣襟以彩线绣着花纹,纱衣菲薄,妖冶无比,他笑意满满,眸中满是欣喜与满足。
看着递来手帕的素手,纤细的臂膊白暂干净,凌子良微微一愣,不自然的接过丝帕扭过头去无奈道:“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而且,他真的怕折寿啊!
“值得的。”孟弦斩钉截铁的回答着。
为了他,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难道他还没看出来么?
听得出声音的镇定与坚定,凌子良知道继续辩解下去不过是废话罢了,快速的用绯色丝帕抹了一把脸,他十分干脆的递还回去。
桃花簌簌掉落,大概是过了季,它们漫天飞舞,在生命的尽头奏出唯美的乐章。
残花斑斑驳驳的捻碎在地,化作春泥更护花。
桃花园里,晏君卿一袭白衣端坐亭中,七弦琴摆放于前。
他神色淡然,缓缓勾动纤细的十指,如溪流叮咚般好听的声音便自琴弦上传了出来。
他如幽竹一般端正,淡然如水的面上一派平静,遥望着安静听琴,面色却苍白无比的夜绛洛,心疼一闪而过。
漫天飞花轻扬飞舞,似乎是伴着琴声在飘舞。
琴声悠扬,像是高山上的流水,像是天山上盛开的洛莲花,像是春回大地溪涧边上第一株盛开的茉莉花,绕梁徘徊,令人心旷神怡。
忽而,一个火红的衣衫与绯色身影相伴而来,从天而降,仿佛是一团迅猛燃烧的火焰,看一眼,便灼伤了眼。
夜绛洛抬眸,面上笑意满满。
似乎等待了很久,对他们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
“真巧,要一起听琴么?”夜绛洛嘴角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她眸色深沉,饶有兴致的盯住孟弦。
这个凌子良果然是有一套,竟然让孟弦心甘情愿的过来帮助仇人……不过,孟弦看凌子良的眼神倒是很熟悉啊……
“哼。”孟弦不说话,冷冷哼了一声。
鄙夷而不屑的看了一眼夜绛洛,淡漠妖娆的眸中略带厌恶与恨意,完美如画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不冷不热道:“丑八怪,我可是看在子良的面子上才来你这臭气熏天的地方的。
说完,他抬起绯色衣袖遮住口鼻,眸中满是鄙夷和挑衅。
眼前这个女人的母皇是屠尽自己满门的人,而这个女人又差点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