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好生相劝,林氏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撒了手。
秋洄整容下车随众人进了府,秋绩即刻命人请来了大夫。
见到秋洄脸上肩上的伤秋夫人一阵儿心疼,林氏就如水做的似的,又是好一阵痛哭,最后秋绩实在听不得那声,让丫鬟扶着她下去歇着了。
秋洄耳边也终于落得清净,大夫一离开,就将今日发生的事儿以及自己真实的想法讲了出来。
“爹,娘,”秋洄看着二人神情空前的严肃,“此次刺杀纯属意外,切莫追究了,至于酿酒一事,我也不是空穴来风……”
秋洄无法向他们解释穿越是怎么一回事,遂扯了个谎,说自己上次醉酒时在梦里跟人学了酿酒,连学问也长进了不少。
她这样说,自是不想秋绩再拿什么诗词歌赋搪塞她。
二人听得云里雾里,一脸懵。
“洄儿,你梦里教你酿酒的是何人?”
半晌,秋绩回过神儿问道。
何人?
老头的名字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家,”秋洄含糊道,“我以前未见过他。”
秋绩点点头,与秋夫人交换了个眼神儿,秋洄性情大变他们也早看出来了,眼下给出的解释虽听着怪异,却是目前最合理的了。
三人坐着大眼瞪小眼。
话不说开吧,看着怪异,说开了吧,看着更怪异。
“你下去歇着吧。”
良久,秋绩挥手道。
秋洄坐着没动。
今日若不把酿酒那事儿敲定了,日后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秋绩明白她的心思,一时却也无法盖棺定论。
秋香坊五位大师傅以陆老为首个个德高望重,即便他这个家主也得尊着敬着,秋洄得罪谁不好,偏将心眼儿最小的陆老得罪个彻底,以前不想学酿酒倒也罢了,眼下再想往人身前凑这不是找着打脸吗?
怕是他低声下气去求,也不见得能成。
“这事儿爹记下了,回头定会在几位大师傅跟前替你说些好话,至于能不能成……”
说到这里,秋绩抬头看了秋洄一眼。
就怕到时候不成,痴儿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才让人头疼……
“成与不成但看天意,”秋洄面上坦然,她本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只是在天意拍板前,她这个大活人自得努力努力。
“爹,您见了陆老不如这样说……”
秋洄趴在秋绩耳畔一阵儿嘀咕。
秋绩先是眼睛一亮,随即问道,“这样能成?”
“十之八九……”秋洄点头。
眼见爷俩头凑在一块儿说起悄悄话,秋夫人有些不高兴了。
秋绩爱摆谱,往日洄儿总愿意与她多亲近些,如今竟将自己撇在一边,即便无错可挑,她这心里也酸酸的。
“洄儿……”她不动声色唤道。
“哎,娘……”
“你功课也落下有些日子了,娘重新给你找了个先生,明日便开始上课吧!”
“……”
秋洄求助地看向秋绩。
都说了学问长进了,这怎么还请先生?银子太多烧的?
秋绩接收到信号转向秋夫人,动了动嘴还没说话,就被秋夫人一个眼神儿给瞪了回来。
“洄儿啊,”他握拳轻咳两声,面上的尴尬一时难掩。
“你想学酿酒是好事,可这学问也不能落下了,只有钱没有才将来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若是对旁人,这番话或许有些说服力。
可秋洄是谁啊?
名声于她一文不值,只要她手里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管旁人说什么呢,说什么不是对她羡慕嫉妒恨呀!